贺岁安贴到房门边缘听脚步声，小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须臾，她拉开门，探小脑袋看了，立刻弯腰端起装有饭菜的托盘。“贺小姑娘！”沈见鹤措不及防打开他的房门。贺岁安一听，忙压低，端着饭菜就要退回房间，刚要关门，沈见鹤用脚火速抵住了门板。他看着用对着自己、连脸都不肯的贺岁安，就很疑惑了：“你怎么看见我像看见鬼似的？我现在的样很吓人？”“请放开您的脚。”贺岁安没正面回答他，依然垂着脑袋看向地面。他们才认识没多久，是相约过要一起墓，但人心难测，沈见鹤若知她有尸蛊，曾发狂过，会作什么反应也未可知。沈见鹤啧了一声，毫无前辈的风范，开玩笑逗她：“你毁容了？不会吧，让我给瞧瞧。”“前辈！”贺岁安忽然叫了他一声。沈见鹤愣了几息：“呃，我是你的前辈没错，可我年纪也不大，还没耳背。你小声说话，我也是能听见的，不用喊那么大声。”“前辈，抱歉。”说完，贺岁安踩了沈见鹤一脚，他疼得意识缩回脚，她“砰”地关门。一阵风拂面而过，沈见鹤觉像冬天寒霜般冷。走廊剩他一个人。沈见鹤抱着被踩的那只脚了几，看着闭的房门，仰天叹。他这个前辈得真没面，之前被蛇吓半死，又被后辈踩脚。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一定是门的时候没拜祖师爷。终于关上门的贺岁安没理房外的动静，放好饭菜，拍了拍心，心暗叹，有惊无险。祁不砚再不醒，饭菜都要凉了。贺岁安走过去又喊他，见喊不醒，伸手想碰他，那些原本看着懒洋洋的虫蛇戒备地爬过来。贺岁安哪里还敢碰祁不砚，被它们咬一还得了，会疼死。她收回手。虫蛇便不动了。哼。贺岁安有生气，一气之气了一。她又不是要伤害祁不砚，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转念一想，又瞬间不气了。她，好像真的伤害过祁不砚。就在今天，张嘴咬了他。贺岁安不知虫蛇能不能听懂她说话，像是为自己辩解地对它们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什么？”祁不砚睡足了，睁开，视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先映帘的是贺岁安尝试着跟蛊虫说话的一幕。贺岁安不怎么喜撒谎。所以她避而不答，提起竹箸：“我们吃饭吧。”祁不砚离开窗边，坐到贺岁安对面，她给他推去一碗饭，将一碟也放到他面前。跟祁不砚生活一段时间，贺岁安已经摸清他喜吃什么，就像他也清楚她吃的，有些事不用特地留意，会在潜移默化中记住。贺岁安明明很饿了，看着这些饭菜却没有太大的。上一顿也是如此。是很勉吃饭菜的。她之所以持吃饭，是因为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实际上，贺岁安想吃的是祁不砚。这个吃不带任何旖旎的彩，就是字面上的吃。贺岁安不自禁地咽了咽，匆匆往嘴里了几饭，压蠢蠢动的心。“你刚见人了？”祁不砚似没有看到贺岁安的反常，吃了一饭，问。贺岁安一次太多饭，差呛到，又不能上全咽去，腮帮鼓着圆圆的，抬看他。“唔唔唔。”发现自己说不清话，她闭嘴了。“见到前辈了，但他没看到我的睛。”贺岁安咽去了，“不过我现在能瞒得了前辈一时，到墓那天肯定瞒不住的。”祁不砚一也不担心：“那便到那一天再说。”贺岁安明白他的意思，担忧尚未发生的事并没用。她目光一落到他伤就仿佛被了似的转开，冷不丁：“你一定还很疼。”即便贺岁安没明说，祁不砚也知她说的是什么，脖颈略有麻：“尚可，不是很疼。”“以后我要是想咬你，你拿东西住我嘴。”贺岁安翻找一块布。她将布放到他手里：“千万要记得啊，别再让我咬你了。”

    发狂之时，贺岁安是无法控制手脚的，自然也无法自己绑住自己，或者用布住嘴，只能靠外力，也就是让祁不砚来。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