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将耳朵贴到门板上，听外面没了动静，确认她们是真走了，她回床榻发愣，发完愣，把辫拆开又照原有痕迹编回去。几条蛇静静地看着她。她不看它们。半个时辰后，贺岁安呼呼呼地睡着了，拆了不知多少遍的发散落在并不大的掌心里。祁不砚推门来看到的便是贺岁安坐着床边的凳上，上半趴在床榻，脑袋是歪着的，压着被褥，小脸被炭火熏得微红。贺岁安穿得并不多。她连披风也没盖，穿的是寻常裙，双脚着掉不掉的绣鞋，因为烧了炭，又不开窗，大寒气不来，所以很温。又因房间设有另外的通风，就算不开窗也没太大的关系。贺岁安的袖还到手肘上，一大截皓白的手腕，睡觉不太安分，时不时皱两鼻。她忽然蹬脚。绣鞋落在地。祁不砚放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将贺岁安抱起来。她被抱起的那瞬间，仰了仰脸，但还于睡眠状态，梦呓几声，双手无意识地抬起环住祁不砚的脖颈，呼来的气息落给他。红蛇早在祁不砚回到房门时就应到主人的气息了，在他开门来前提前松开门闩，在他开门来后和银蛇、黑蛇爬去。祁不砚把贺岁安放到床榻。她双手还在他脖颈上。贺岁安不松开祁不砚，他就无法站起来，祁不砚也没拉她的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看贺岁安，看久了似是能数清她的睫。穿书以前的贺岁安便被父母养得很健康，在学校里也要跑，所以她整个人是白里透红的，肤细腻到看不见什么孔。祁不砚用手指很轻很轻地了一贺岁安闭着的薄薄。她缓慢地睁开。睡惺忪。祁不砚的脸近在咫尺，贺岁安表愣愣、呆滞，她其实看着是睁开，像睡醒了的样，实际上还是沉睡在自己梦里的。他看来了，没声。他们相视少顷，贺岁安突然凑近，亲了亲祁不砚的角。少年的手一顿，他半垂着的睫似颤了，掀起帘，眸底倒映着她。钟蛊，竟能让贺岁安在睡梦期间也亲近他。可不知怎的，祁不砚总能想起蛊书上的那句话，他有理解不了，什么叫真正的，也有假的？他不是在帮贺岁安上他么。祁不砚指尖微微泛白。贺岁安蜻蜓般亲了他一小就要缩回脑袋了，祁不砚却握住她的后颈，加了这个吻。呼相碰，齿相缠，他上的淡香气息渐渐地熏染给了贺岁安，薄挲过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依然托着她后颈。贺岁安有些发了，本来就被炭火烘得乎乎的。她的意识迟缓地回笼。贺岁安也意识到他们正在接吻，腼腆地错开，发落腰间，搁到祁不砚肩上，脸颊过他的耳垂，却更似耳鬓厮磨。她才刚睡醒，鼻音变重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大约是一刻钟前。”祁不砚现在的很艳红，跟贺岁安的颜差不多，这是他们接吻时不可避免产生的。她没看，了。贺岁安往房间的桌看，被细绳捆着的十几本话本就在上面，她蠢蠢动地想过去翻看。于是贺岁安翻床，去解细绳，一本本地看话本的名字，瞧着都是合心意的，翻开其中一本，看第一页便有看去的望了。她放书，转看他。“着雪的安大街好不好看？有机会我也想看看。”贺岁安就是随问一句，没别的意思。因为祁不砚今日去了，她没能去，所以想从他这里得知。昨晚他们是天黑了才回到安，看不清，况且白天和晚上也不同。祁不砚：“尚可。”她也不问了。贺岁安告诉祁不砚，在他去后，落颜公主来过这里一趟。祁不砚捡起贺岁安在睡觉时掉到凳上的丝绦，橙的丝绦充满生机：“她来找你有事？”“不是。公主见我离开几日，好心过来问我的况。”贺岁安双手撑着后的桌，肩胛骨微突起，面对着坐在床榻的祁不砚。祁不砚颔首。无聊了许久的贺岁安想看书，又不想扔祁不砚一个人在那坐着，拿起最上面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