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放空就能蒙混过去。快给我回答。」

    突然被棉被伸来的脚戳了戳。这样的行为导致我中断回想的过程。

    「呃，学你刚刚说什麽？」

    「在跟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好专心听人说话啊。」

    「我不是故意的嘛。学你在讲一次嘛，拜托。」

    「真受不了你。我刚刚要你回答我，你还要闹到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才能不再躲我们，乖乖回来戏剧社。」

    又是严肃的神。我不自觉地回避了视线。

    明知期中考结束要开始准备期末的对外公开展演，我还因为这件事故意连续两周四次社团课程没去戏剧社。这行为对学和同学们来说一定很不谅解。理应上大家应该要觉得我很不成熟，然後生气地把我赶戏剧社，自己开始排练戏剧才对。结果现在反而是希望我回去戏剧社！这、这不该是这样啊！

    而且如果他们要等我回去才开始排练戏剧，那这样我岂不是拖了大家的度？到时候学和同学们因为这样责备我，那我不是更糟糕？

    「不行！我不可以也不可能回去了！」

    我定决心，定地正式拒绝学。

    「怎麽说？」

    「我决定不再逃避了！虽然不是亲跟社说，可是只能麻烦学转告了！」

    「你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说你不再逃避，那你为什麽要我转告而不是你自己去跟社说？」

    「我没有社的电话！」

    「fb、le随便都可以打网路电话，不用电话号码也没关系。就算你要电话号码，我这边可以给你。而且你要说不再逃避，不该用电话来说，该要当面跟她说才对。」

    「不、不用拘泥这小节啦！话有传到就好了……」

    学一脚把棉被踢开，手俐落地坐到我的旁边，再次g起我的肩膀。

    「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麽不能回来戏剧社。第二，你不想说原因的话，後天上课我带你去找社，你自己跟社说清楚。第三，现在离开这里回你的家，乖乖练你的钢琴，永远不要再和我们戏剧社有任何的互动。」

    「不可以啦学！我才刚被赶家门耶！学你难忍心看我无家可归吗！」

    「那你就选另外两个选择啊。你看我对你多好，给你三个开放式的选择。不像网路上看到的笑话，男生给nv生三个选择问nv生喜不喜自己，结果三个选择是喜、很喜跟超喜这假民主式的选择。」

    虽然我不是很喜跟别人说自己的想法，不过现在已经兵临城了。而且学这副模样看起来像是要b我说清楚，我不想说还是得说。

    「三秒钟给你想。好，三秒钟过去了，说你的选择。」

    「哪有人三秒钟过这麽快啦！」

    「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要把你赶去罗。」

    「好啦我说我说！但是我有条件。在这之前学把冷气调一，然後不要再往我上黏了！」

    「虽然很想说你现在的立场没有资格谈条件，不过你愿意开金，达到我的目的就好了。」

    「说什麽金……说得我好像很难g0u通一样……」

    「难不是吗？」

    学离开我的旁边回床上拿起遥控。冷气「哔」地一声，引擎声不再急躁，从叶片来的风力很明显地减弱了。

    「你可以开始说了。」

    学拉起棉被靠着墙边的枕，像是期待表演的观众一般看着我。

    「不要用那神看我……我、我会张的……」

    「你看。要你说个原因而已，你已经磨蹭多少时间了？你还说不是金──」

    「我只是怕你们讨厌我而已！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我为什麽会激动地站起来对学大吼，不过不如何我确实这麽了。学的t抖了一，脸的五官绷起来，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你g嘛啊！突然生什麽气啊！该生气的是我耶！我耐着x跟你说话，你这什麽态度啊！」

    学回过神来，语气上扬不甘示弱地对我咆啸。我原本想要赶歉，然而脑海浮现以前的经验：在理亏的时候选择沉默乖乖挨骂，等对方气消了之後再和对方歉会b较好。於是我选择低默默不语，避开学的质疑。

    「说话啊陈夏馨！凶完人就不说话了？」

    我该怎麽办？

    我如果说话，让学更生气就不好了。

    可是我如果不说话，学是不是会更生气。

    那我到底该说话还是不要说话？

    又或是说，我有说话的权利吗？

    有的吧。因为学要我说话，所以我还是该说话才对。

    那我要说些什麽？歉？学会接受我的歉吗？

    「刚刚跟我生气，然後现在跟我哭。你的绪也太起伏了吧。」

    哭？

    我在哭？

    双手轻轻碰脸颊，到一阵温的sh。

    「还、还真的耶。我怎麽突然又哭了呢？」

    我用手臂了泪，突然眯起傻笑起来。

    我还真是蠢。

    我带给边的人很多困扰。

    我动不动只会闹绪。

    「不过，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你呢。」

    ……真正，的我？

    我睁开，看见学轻柔的微笑。她的神淡然，像是在我上看见了什麽，让她不再那麽生气。

    「等我一。」

    学轻巧地翻到床尾落地，拿起书桌成堆的书最上的东西递给我。

    「趁着还没被资本主义的社会玷w之前，自己吧。」

    大型订书针将厚重的a4纸们贴。「rollggirl」。封面上方打印着短短的两个英文单词。方则是轻描淡写地打印了一行字──编剧：杨逸端。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人员的分，上面都是自己在戏剧社所熟悉的人。在往後翻一页，印帘的是开三要素「时」、「景」、「人」，密密麻麻的人、文字与动作。翻到最後一页，页码显示六十七页。

    我翻回第一页的人员分，从重新看过一遍。nv主角陈织凡旁边的名字确确实实地写着陈夏馨三个字，我的名字。

    「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前看着我面带微笑，坐在床边双脚前後摆的学问。

    「这是我们社团期末展演的剧本。你不在的时候逸端写的。」

    「我大概猜得来这是期末展演的剧本。不过首先为什麽是他写的？再来为什麽nv主角会是我？」

    「嗯？社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你们打闹的程度已经了解彼此了。」

    学的往右倾斜十五度，疑惑的表。

    「我跟那个人没有熟到这程度。不要说得我们很亲密一样。」

    「是哦？反正没关系。总之逸端在的贞德大学是我们校园联盟其中一间学校，你应该也知这件事。他一开始来我们社团参观我们的期初表演，在我们结束演後告诉我们他愿意在我们期初期末的展演无条件支援我们剧本──」

    「先不说我怎麽可能知这件事，无条件！写一本剧本可是要上许多时间啊！那个人是太闲吗！而且两个礼拜就把这麽厚的剧本写完！」

    我忍不住打断学的话。纵使我不知他之前帮助社团的剧本是什麽程度，也还没认真看这剧本的容，假设手上这本剧本真的是他写的话……光是刚刚匆匆一瞥，厚度、页数、剧本中详细动作及心戏指导……要多久以前开始策画？书写起来又得多久的时间？

    学貌似没有太意外我又打断她的话。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接着说。

    「你还记得社团展览看的戏剧吗？那戏剧的剧本就是逸端写的。」

    我当然还记得。因为那就是让我想要戏剧社的原因。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会因为人的基准不同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