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以为刘爸爸应该是中年人，没想到差这么多。

    屋，环顾约四、五坪大的客厅之中，有一台电视机和一组沙发桌椅，门边的鞋柜上堆放着一迭报纸，客厅的墙面上挂着好几幅裱框的奖状和照片，其中一幅相当醒目，是老太太的遗像。

    呃……她僵板的面容严肃，一双死鱼彷佛盯着自己，觉不太舒服。

    刘小宇暂停吃饭的动作，仰起脸来看着新来的家教。

    刘爸爸介绍：「这是肖老师。」

    「你好。」肖朗微笑招呼，两颗小虎牙。

    「喔，肖老师好。我叫刘小宇。」他的嗓音未脱稚气，人微胖，矮个，一双睛圆亮，脸颊红扑扑，相颇讨喜。

    父俩有七分神似，但是看起来像祖孙。肖朗暗自估算刘爸爸大约四十多岁才得，不知这家还有哪些成员？

    刘爸爸招呼：「你坐啊，别客气。」

    「谢谢。」他第一次与家见面，儘量表现得拘谨与礼貌应对，免得让人扫地门。

    刘爸爸在他对面坐，说：「我这屋比较小，三餐都在客厅吃。你吃过没有？不嫌弃的话，一块儿用。」

    「谢谢，我早就吃过了。」

    刘爸爸不勉，开门见山：「我在电话中跟你说过了，我的小儿今年升国一，读的每科成绩都不错，就是数学的成绩不理想。我担心他这么继续去，往后学习的程度更难，将来肯定考不上理想的学校。」

    「嗯，我瞭解您的意思。」

    「之前，我有请女家教来教他功课，可这孩调，把人气走。」刘爸爸一脸莫可奈何。

    肖朗说：「其实男孩在先天上的脑发育没有比同龄的女孩来得成熟，自我控的分也因人而异，这是学者专家研究来的结果。男孩的大脑发育要到二十四岁才会达到成熟阶段，所以行为表现比女生顽是有原因的。」

    「是这样啊……」刘爸爸更显担忧，「小儿的资质不比别人，加上男孩天生慢熟……不就无法将学习成绩提升到最好？」

    「呃，」肖朗怔了，保证，「我会尽力教他就是。」

    「那就拜託你了。」

    「是。」他正襟危坐，每次接新案总是来这么一回——普遍的家都在意孩输在起跑，往往忽略自的价值观对于儿女的教育有着决定的影响。

    由于每个人天资不同，挖掘孩的天赋也是教育的一环，如果家只看见孩劣势的一面，恨铁不成钢，亲关係一旦陷张，到来恐怕全盘皆输。好似农夫播，总得搞清楚撒的是什么？若期待芒果将来成苹果树，本是天方夜谭。

    他笑不笑的，憋着这些话不敢讲，以免把工作搞砸。

    刘小宇故意吃得慢吞吞，心想，不知新来的肖老师凶不凶？

    饭后，刘小宇带着肖老师客厅后面的一间和室，榻榻米上面有一张低矮的四方桌，几块坐垫四散，墙面挂着白板、签字笔、板一应俱全。

    正式授课，肖朗从课文第一单元教起，讲解正负数与绝对值，并辅导学生运算习作试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