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所以后来晓丹自己也受不了了呀。因为大家都知你爸是级工程师，可是你爸不你，那单位里还有谁你的尊严？所以晓丹就辞职了唄，死活不肯回去。当时跟她一块儿职的人，现在都有编制了，但就这样她也不想呆那儿了，因为压力太大了。」

    打火机找到了，柳琪叹了气，「听起来真无奈啊。」

    「可不嘛，但我姨父姨妈就这样。」

    「我明白了。然后你表就开始住在你爸妈家了？」

    「她去跟我住了，我有自己的公寓。」

    「哦哦，然后你爸妈给她找了工作？」

    「我爸，」何欣欣纠正，「给她找了一个吧，我想想，是个外企——我们那儿可没什么外企。反正就让她把简歷在招聘件上给人推过去了。」

    「我还以为你爸会给她找推什么的。」

    「他跟人家人事打招呼了呀，人家说让在件上发简歷过去。」

    那就不叫托关係吧，柳琪想，听起来更像你爸说自己认识人，但其实认识的也不是什么在公司里说得上话的人。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叼烟火。「听起来好像很正规。」

    何欣欣笑了，「拉倒吧，我爸也快退休了当时，他就呢。他跟我妈当时也就这么一说，什么‘哎呀你过得太苦了，回来跟我们住吧’。我要是真跟他们住了，他们也受不了——当然了，我看她也呆不住，觉得这个单休，那个试用期没社保，还有什么不发offer就让人来上班，我当时跟她说：‘，龙伏盖就这样，这又不是华菱。’可她受不了呀，最后还是回华菱去了。」

    夜晚的海风来，没有咸腥味，但把柳琪吐去的烟雾回来，糊了她一脸。因为被刺激到，所以本能地眯，挥手，等再睁开，眶似乎也变了。「这样啊。」

    电话那何欣欣没有回答，的声音远了，她好像在跟别人说话，过了几秒，声音再次传来，「我朋友来找我，我得回去了。」

    「行。谢谢。」

    「欸说这些。」终于要结束对话，何欣欣的声音也重新变轻快了。「你要是找着我表，就劝劝她，没必要，我姨妈姨父一直都这样啊。」

    「嗯。不好意思，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有见过你表的什么朋友吗？你认不认识一个脸上有很大一块胎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