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他眯了眯睛，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

    玲珑把双手放在琴弦上，了气，在清洗剂的清浅香味里，闻到了一淡淡的硝烟味——荀七上惯有的味。

    晚上荀七照旧吃过晚饭才回到家。刚到厅里，就看见琴案上的琴已经换了一把。他饶有兴致地走过去，先欣赏了一会儿玉玲珑古朴雅致的造型和琴畅的曲线，接着随意抬手试了试。琴音明澈清透，果真是把好琴。

    他对茶不怎么通，不过荀帅是儒将，对喝茶写字这些雅事颇为擅。他从小在荀氏本家大，虽没对茶礼仪上过心，但至少知味该怎么品。玲珑泡的茶本就比他自己泡的要好喝些，如今看来，手法是愈发了。

    玲珑看着荀七的神，就知这件事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轻轻吞掉嘴里的唾，压心里的恐惧，垂首，“是，主人，隶明白了。”

    荀七今天在军开会，难得穿了军装。他把遥控放在一旁，拿过刚才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军常服外披在了隶上，“以后记着，不了什么，弹琴的时候都把衣服穿好。”

    玲珑看着荀七握着开关的手，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他是真怕这个。然而他的主人的确没有为难——《良宵引》曲短韵，是首指法简单的小调，正经学过一段琴的人没有不会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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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七收回手，拿起遥控，当着隶的面了某个开关，“有日没练了，我不为难你，《良宵引》。”他抬手在隶失了血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宝贝儿，专心，可别辜负了玉玲珑。”

    荀七打发隶去取，自己坐回沙发上，端起茶杯来喝了一隶刚才替他斟好的红茶。前两天，玲珑在日常采买的单上多列了一本《茶经》。他扫过一，没在这上为难。

    他换了气，勉平复心绪，恭敬地俯行了个礼，“是，玲珑知了，谢谢主人”。接着，他站起来快步走到琴凳上坐好，直腰背沉肩膀，仔细把袖挽到了腕上。《良宵引》是正调定弦，几乎不用调弦，琴已经在该在的调上了。

    一杯红茶刚被他慢慢喝了小半，隶就跪回了他前，上原本穿着的衣已经都褪掉了，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暗的贞带，形制与上次的用过的那条略有不同。

    荀七弯起角，站起来从柜上韩昇的笔记，翻到最后一页。这页上复印了一张清单，列着星月馆上次给他送来的全，包括详细的使用说明。他坐回琴凳上，把笔记递到隶前，轻轻了清单上对应的条目，吩咐：“去找来自己好。”

    在几乎让他难以呼

    玲珑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边了声：“是，主人”，边双手住领，把军装仔细穿在了自己上。荀七量比他不少，半款的外几乎能垂到他的膝盖，虽显得有些稽，到底比刚才那个模样看着正经了许多。

    他看着自觉跟过来的隶问：“琴什么时候到的？”玲珑面对荀七端正在琴案前跪好：“应该是上午就到楼了，底的先生们了例行检查，中午给您送上来的。胡先生把琴养得很好，隶又稍稍调整了一，现在已经很适合演奏了。”他看着荀七抚琴的动作，主动问，“主人，玲珑弹给您听好不好？”

    玲珑跪好后，立刻双手奉上一个造型稍有些独特的遥控——这一条用了星月馆更新一代的设计，没有实钥匙，连同锁在，所有功能都由遥控控制。

    ……

对。

    荀七坐在琴凳上，拉过隶的手看了看指尖——血痂已经掉了，新来的只比周围颜略浅，不仔细看已经几乎看不痕迹来了。他放开手，轻了，“伤好得不慢。”玲珑把双手背回后，冲荀七乖巧笑了笑，“是，隶多谢主人。”

    玲珑看着荀七的东西，瞳孔骤然缩了缩，意识抬看了荀七一。荀七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在琴案叠起，目光淡淡地回看他：“怎么，还要我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