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像了。

    可活着的他总得继续往走，困在回忆里毁掉自己，是最没用也最懦弱的死法。

    从他刻意留神拉起椅，到成功安静拉开，再到他转座时轻轻松懈的那气，这一连串细微的动作全落了姚湛空底，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了一瞬。

    他说了永别，当真就再也没有回望过，生生靠着意志，将关于宋磬声的一切掐死在了记忆里。

    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永远走在权衡利弊、让利益最大化的路上，扑回忆的沼泽是一条可窥见的死路，他自然会用尽一切手段自救。

    他确实收了不少“礼”，可他将那些人养在后院的目的，并不是旁人以为的“在相似的人上找藉”，他是真的在找宋磬声的替代品。

    而这六年光也已经证明，他自救成果斐然，如今面对这模里刻的同一张脸，他竟也罕见地觉了趣味。

    宋磬声依言落座，拉开椅的时候留了神，这次没再发声音。

    若不是经年累月地观察和模仿，绝不可能连细节都如此相似。

    但他死一样的日实在太无聊了，先不论“宋念生”背后的有多，单就他仿佛“定製”来的一切就足以令他生兴味。

    能相似到这程度，足见培养他的人投了多少心血，耗费这么多力一个人，图谋的自然不是三瓜两枣，他要是再放任这人留在边，恐会吃大亏。

    他想到了谋，想到了和“宋念生”接以来的各细节，甚至连他现时的景都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遍，可唯独没有去想那山上埋着的人。

    他要喝，杯碎了，所以他又买了一个新杯，这是替代品。

    替代品和替不一样。

    哨兵需要灵魂合一的向导，如果找不到，理智迟早会被紊的能量拖垮，沦为低智野兽。所以，他必须要找到新的向导来替代宋磬声。

    死去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復活。

    他不在意，隻想要那隻碎掉的杯，所以总在新杯上找寻它的旧影，这叫替。

    太像了。

起刀叉安静吃饭。

    那些“睹思人”的，不过是还没找到更合心的替代者而已。既然想移，又何故打着“追忆逝者”的旗号玩烂。

    宋磬声心微讶，但还是照他的指示走向餐桌另一，但姚湛空又说话了，他：“坐我旁边。”

    喜那张脸，就奔着相似的面容去；喜那格，就照着模板去寻人；何必为自己的堕落找借。

    见他开始用餐，宋磬声本打算照刘桐的提示去佣人房等待，可他刚走一步，姚湛空就声了，“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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