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浮现一红，纯的不像是将人囚在牢笼里近两月的人。

    宋磬声的脑袋里一团麻，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他只是烦躁地站了起来，手指用力攥着自己的衣角。

    “好啦，我走啦。”裴野鹤语气轻松，像是面对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告别，“从一数到一百之后就掀开盖吧，别找我，也别难过。”

    说完这句话，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一定要杀了江凛，不要让我和姚湛空白死。”

    宋磬声浑一震，满心躁郁如被冷扑灭，连指尖都冷了去。是了，都到这一步了，他在想什么？他又能想什么？

    裴野鹤知自己的提示起作用了，他最后看了宋磬声一，目光沉而眷恋，像是要将他刻到骨里去。

    数秒之后，他转迈黄金湖，直到湖没过膛，他才转向宋磬声挥了挥手，也不他能不能看到，隻声喊：“你要答应我！要活去，要往前走，永远都不要回。”

    裴野鹤眶通红，他觉得自己的心臟像是破开了个大，呼啸的寒风凶猛，如利刃般刮着他的膛。

    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他说，还有好多事想和他，世界这么大，他既想和他在金笼里呆一辈，又想牵着他的手走遍山河。

    他多想他们只是一对白鹤，比翼双飞，无忧无虑，一生追逐季风，掠过峰峦，跨过江海，建立巢，颈而眠。

    可是不行。

    他了解宋磬声，拖得越久他们间的羁绊就越，宋磬声就会越痛苦，甚至可能动摇往走的决心，他不想让宋磬声犹豫，更不想让他有后悔的可能。

    这三个月，是他为自己求来的一场梦。

    他希望梦醒之后，宋磬声依然能定地往走。

    冬天的鹤是飞不到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