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梅是嫌疑人，她这几天自有警察所留意，不该偷偷跟着她。架不住金萱嘉和唐蒄非要偷看，尤其是金萱嘉，兴到时还征用了司机留在车里的相机。校门陆陆续续走人来，唐蒄兴奋得在时而在宋迤这边窗看时而在金萱嘉那边窗看，侦察兵似的号令：“来了来了，金小快拍。”金萱嘉靠在车门上，见林雪梅走相机画面里，正要快门，又见崔蕴坤从后跟上来走到她旁边。金萱嘉放相机：“那个姓崔的怎么和她一起来？”“什么！”唐蒄又越过人往窗外看，忍无可忍的宋迤把她推回去：“别晃来晃去的，没的叫人怀疑。”唐蒄在她那里得了没脸，针对崔蕴坤的想法丝毫不减：“我们车跟上去，我不信雪梅会和她认识。”这倒没错，三人连忙车混人群里，林雪梅和崔蕴坤一前一后挨着找了个较为偏僻人少的地方说话。不能走得太近，容易被那两人发现。三人挤在一起远远观望，金萱嘉说：“大概只是在说昨天的事，她们跟小一起走，再不为自己辩解就要被当成凶手了。”“我看那个姓崔的就是凶手。”唐蒄嘟囔着，把金萱嘉挤开，“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金小你别讲话。”周围人多，七嘴八说着自己的事，本听不见那两人说的什么。唐蒄决定铤而走险，把阵地挪到那两人背后，即便离得近了也不一定能撞见，撞见了就找借说是来接林雪梅放学，两全其。三人鬼鬼祟祟地转了一圈，走到那两人后，正好有墙作为掩。不知她们之前在说什么，走近时只听见崔蕴坤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孟哥告诉我警局查到我了，在沙地有目击证人看见过我。”林雪梅：“跟我没关系，你不要再烦我了。”她说完就要走，崔蕴坤抬手拉住她：“要是那个人把事闹来，对我们两个不利。”林雪梅回：“崔小，我和你不是一派的，对你不利不是对我不利，我们哪里就一损俱损了？”崔蕴坤张了张嘴没说话，林雪梅宽：“你不用心虚，没过的事别人查不来。”她还是想快离开，说完这句就又抬脚要走，崔蕴坤像是还有话要说，锲而不舍地跟上她。唐蒄看着这两人走开，小声说：“在说案的事，金小快跟上。”宋迤抓住她手腕：“跟什么跟，现去找警。”唐蒄转过来，茫然地问：“为什么？”“谁会告诉崔蕴坤警察查到了哪里，从哪里翻个看见过她的证人？”宋迤恨不得敲她的，解释，“林雪梅先不用，去找警问问是谁走漏了风声。”

    唐蒄这才搞清楚状况，三人回到车上，往警察所赶。又见那两盏鬼般的灯，还好白天时不会亮。警的办公室在楼上，有金萱嘉在侧，去哪里都不会被阻拦。门时就看见他在收拾桌上的东西，听见脚步声靠近，回：“金小来了？我们这里找到些新线索。”金萱嘉想起正事，问：“侯亭照来过吗？”警说：“前阵刚走。金小是来找他？”“不是。”金萱嘉在哪里都跟回自己家似的，拉过一张椅就坐了，“他让你们找关于崔蕴坤的事，你们是直接派人去杭州问呢，还是把崔蕴坤抓起来拷问？”“哪用得着费这些功夫。”警说，“写封文件叫上盖个章，封好送到杭州去。那里的官看过之后起草新文件，叫属从档案库里把崔小的生平调来。”她跟着那样的父亲，必定耳濡目染。警腹诽完又说：“您要是觉得不够，就写新文件叫他们细查。”不意料，金萱嘉立嗤笑：“这才叫费工夫。我们急着要线索，你是想把时间拖到明年吧？”从没见过闯警察所里，又着警要说法的。宋迤不讲这个话题，问：“你们所里有没有姓孟的人？”警知宋迤是给他台阶，连忙忽略金萱嘉的问题接话：“有是有的，宋小想找哪个？”宋迤跟唐蒄换一个神，说：“听崔蕴坤说，有人给她了消息，告诉她你们找到了看见她现在沙地的人。只隐约听见那人姓孟，不知全名。”警愣了几秒，保证：“金小若是放心，这案就给我们继续查去。这回我把风整顿严密了，组里有几个姓孟的，我都会让他暂时调到别的地方。”金萱嘉嗯一声，挥手示意警即刻去办。唐蒄翻完警中的新线索，把文件到金萱嘉手里：“有人看见她现在沙地是好事，更叫她的供词天衣无。我和宋姨把她们的行动轨迹再走过一次，发现时间压缩得很密，去不了别的地方。”宋迤思忖一二，问：“如果她们是用跑的呢？”“这就更密了，小的尸是被人拖到那个地方去的。”金萱嘉看着纸张上潦草的记录，揣着当天走过的路，“想从我们野餐的地方走到石桥，再拖着尸走到发现小的地方，这时间可不短。”“沿途发现许多血滴，跟着血滴走过去，初步断定案发地在石桥附近。”唐蒄给没看过文件的宋迤讲解，说，“那边不是有个亭吗，是不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