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摇：“那天我们看到石桥上有几个游客，难不成她们抵达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不懂，这上面写着血迹到石桥边就没了。”唐蒄说，“血迹在石桥附近，说明在那四十分钟里杀掉王小是可行的。但为什么要把尸拖到那么远的地方？”她转念一想，又推翻自己的结论：“石桥距离那棵树有五分钟路程，拖着一尸往那边走多费力呀。”“石桥那边人多，陈尸在那里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宋迤就着她的思路细想，说，“拖过去是要费很大力气，找个草丛藏一藏才是最佳选择。”“那这条就是变相地告诉我们崔蕴坤不可能是凶手了，那她说什么证人对她们不利？”唐蒄踱着步在办公室里转一圈，猛然抬起来，“不会真的是有人路过随手把王小杀了吧？这我是真的接受不来。”那表像是什么都不知。昨天她极力帮林雪梅辩解，如今似乎冷静来，宋迤再次问：“林雪梅是你朋友，你最知她的为人。她和崔蕴坤当真毫无集吗？”“没有吧。”唐蒄也找个位置坐，“见没见过面不好说，崔蕴坤缠着王小，王小和雪梅同组，两个人说不定会碰见。雪梅胆小，不会主动去找别人说话。”“那要是换成崔蕴坤跟她说话？”金萱嘉把文件丢给宋迤，说，“崔蕴坤转学到我们学校，又没脸没地跟着小，她势必会对小边所有人都打过招呼。”“我不知。”唐蒄声音渐小，“就算她们有又怎么样？要是雪梅帮她说谎……雪梅帮她说谎……”她骤然音量说：“要是崔蕴坤把王小杀了，雪梅凭什么还要帮她说谎？难是她暗中威胁？”“别随随便便就把崔蕴坤说成是凶手，”宋迤扼止她开到岔路上的想法，说，“这是很简单的事，不是崔替林作假证就是林替崔作假证，还需要讨论吗？”唐蒄没反对，又说：“可她们为什么要帮对方作假证？为了钱，为了，为了共同利益？我们甚至连她们两个的作案动机都没搞明白，就急着考虑这些。”“行了，你们别这么激动。”金萱嘉想得思维打结，她心力瘁，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来，“其实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杀了小。她在学校里成绩好、平易近人，知她是什么人的都不会手杀她。”“王小是金小的朋友，”唐蒄的声音听起来像飘在空中，她先看一宋迤，再将目光降到坐着的金萱嘉上，“只希望杀了金小朋友的人不是我朋友。”这话像是把宋迤醒，林雪梅是凶手对唐蒄来说不止是和凶手久住在一起的惊吓，更是对金萱嘉的歉疚。唐蒄说完这句后三人都默然不语，最后在僵住的气氛里步办公室。坐到车上，宋迤对金萱嘉说：“转告金先生，我今晚还要留在唐蒄家里。”

    金萱嘉听她说过理由，于是最吃惊的人是唐蒄：“为什么？”那一刻金萱嘉是想阻止她的，可就算宋迤不查，警也会查。宋迤看向唐蒄，只当是迈金先生想将唐蒄请家里的第一步：“林雪梅是嫌疑人，你与她理当避嫌，减少接。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住到金小家里。”宋迤好了唐蒄为林雪梅的事跟她生气的准备，但唐蒄没有恼怒，而是衡量起两边的重量来。她总觉得金萱嘉家里看起来团锦簇，但暗在暗的刀一不比那些金银少，两相对比还不如自己破旧简陋的家。她立即有把宋迤从那油锅里捞来的念，如果可以还想把金萱嘉也一并带来。可金萱嘉会离开那里吗？就以自己为例，再不喜家中的作风也还是要与之粘连，犹如脱不开的枷项。不了，现在就只宋迤的事。唐蒄答：“我还是想在自己家里住，我家没有人那样看我。”金萱嘉愕然：“侯亭照看你一你就恨成这样？”“是啊。”唐蒄面不改，又转对宋迤说，“你是想监督我没有把今天的事跟雪梅说，是吧？”宋迤。唐蒄顺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向金萱嘉，说：“那就麻烦金小帮宋姨传话。”87 ? 暗缠络◎你现在也在外边留宿吗◎车开到夫庙停，金小家的车，纵使目的地随时更改，最后都只会开回金小家去。唐蒄说要继续逛，宋迤知这是不想她见林雪梅。于是继续逛。饭店、洋行、裁铺、百货商场，甚至揣着宋迤借她的书书店。那本词谱看着就是旧书，老板还以为她们是来买书的。唐蒄拖延时间也不是闲逛，拉着宋迤走东扪西的时候还兼顾买菜，无意间全了宋迤昨天的心愿。宋迤幼时不能门，大后亦然。她知自己在金先生家里要活成一尊佛像，神仙是脚不沾地不烟火的。商贩把皱的票递到唐蒄手里，唐蒄拎起装满的袋说：“咱们回去，叫雪梅给我们饭吃。”门时没看见林雪梅，只见客厅里有个装满拧得半的衣服的脸盆。唐蒄司空见惯，为宋迤讲解：“肯定是去楼挂衣服了，住这个楼层晾衣服很方便。”果然没隔多久林雪梅就抱着空盆回来，她见到宋迤跟唐蒄在房里坐着，将剩的衣服倒到手里的空盆中，笑着问：“宋小今天也要住在我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