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抬手把东西抓在手里：“偷东西算什么本事？”唐蒄在黑暗里尽力揣她的表，试着问：“你生气了？因为这是你老师给你的东西，所以很重要是？”宋迤将耳环回枕：“不然呢？”唐蒄心虚地说：“这不是还给你了嘛，如果不是我主动给你看，你还发现不了。我可没有坏心啊。”宋迤故意恐吓：“谁知你是怎么想的，倘若明天早上起来我的东西不见了，我就唯你是问。”“好吧，算我错。”唐蒄凑近了几分，讨好地说，“我讲给故事赔给你，怎么样？我很会讲故事的。”这算是个机会，宋迤说：“我有件事一直想知，就是你哥哥把你留在山上的那天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你想听我荒野求生？那天的事你全都知了，没什么可说的。”唐蒄翻过背对宋迤，阖上睛说，“太遗憾了，这机会算是你包打狗，我不赔第二次。”宋迤只当她这话是耳旁风，探手环住她的腰，说：“那你跟我说说你从小练就的本事。”唐蒄转过，笑：“从我哥那里偷几个果罢了，更没什么好说的了。”94 ? 听西风◎一位活泼好动的小◎添置东西需要时间，一番商议之，唐蒄和宋迤还要在金先生家里多留几天。温度一天比一天冷去，唐蒄站在车门前走不一步，用力打了个嚏。坐在车里的金萱嘉笑她：“鬼都来提醒你多穿了，谁都知天冷了要加衣服，就你傻兮兮的。”“看来那个女鬼是来提醒你的，和我没关系。”唐蒄搓搓鼻，面无表地扶住车门踢一金芍雪伸过来想绊住她的脚，“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什么正形不正形，老师你也不在乎这些呀。”金芍雪坐在金萱嘉边笑，等唐蒄钻车里又向车外拍衣服的宋迤，“宋迤快来，你那衣服够整齐了。”宋迤低跟车里，司机车预备关门，金芍雪望见大门边跟金鳞洪讲话的乔太太，跟金萱嘉讲小话：“我们是倒数第二，大哥落在最后。乔太不去跑场，还要千叮万嘱的。她放心不自己跟去就好了嘛。”金峮熙着糟糟的发从屋里走来，金芍雪撇撇嘴，毫无地说：“哦，我们成倒数第三了。”即便有人在边，金峮熙也还是好整以暇。他在光站定，斜着望一嘱咐金鳞洪的乔太，假模假样地叹：“还没走就急着堵门，这得是多宝贝你家那些东西呢？你放一百个心，没人会看上你家里那些破烂。”金鳞洪为人敦厚，但架不住金峮熙实在目中无人，回嘴：“看不上就别苍蝇似的往我们家里钻。”

    金峮熙自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上他也毫不怯，当即反问：“谁是苍蝇？现在是你看得比我重。”“你们都少说两句，气撒在赛上不更好？”乔太推金鳞洪几，转跟边跟着的人诉苦，“成天个个都摆着张臭脸，都不知他们是来什么的！”金鳞洪向来听话，哼一声抬脚便走。没人跟金峮熙斗嘴，跟在金鳞洪后上车。金萱嘉收回目光，轻轻踹司机的座椅靠背几：“快走，谁看他们吵架。”“别开。”金芍雪制止，她斗志昂扬，跨过金萱嘉想车，“二愣和大哥吵起来了，我们还不去帮忙？”“我劝你省省，少卷他们几个的事里。”金萱嘉把她从上推去，促，“三哥早走了，快去追吧。”金芍雪：“你不喜苏缃嘛，追她的儿什么？”“我他是谁的儿，”金萱嘉冲司机说，“快走。”司机在她们的两个说法间摇摆不定，金萱嘉用力把金芍雪回去，车辆才摇摇晃晃地上路。金芍雪着糖哼歌，活泼得不像金先生家里的小孩，总能自得其乐。她唱到兴，在过弯时跟着摇晃脑。光照在她发间别着的发卡上，明暗变化间反一炫目的彩光亮，坐在她后的唐蒄抬手遮住睛，哀嚎：“你上那东西亮得很，晃得我睛都要瞎了。”“是吗？”她又晃几脑袋，嬉笑脸地问，“是吗？”金萱嘉揽住金芍雪的肩膀，生生把她转回去了。宋迤扭看窗外，慨：“这几天金小家里真闹。”唐蒄闻言看向她，她拉着唐蒄低声说：“你切记小心说话，那些人明争暗斗的，别叫他们牵扯到你。”“是，我就像你一样，”唐蒄捂住嘴，“不说话。”答应得毫不犹豫，实行起来无比困难。唐蒄松手笑：“不过他们现在又不在车上，在车上总能说话吧？”她向金萱嘉那边伸手，“金小，把酥饼给我。”金萱嘉把酥饼递给她：“吃不死你。”唐蒄笑着接，她的注意力又跟到宋迤上，“宋姨，你会不会骑？”“不会。”宋迤说，“你怎么就觉得我会？”“你连验尸都会，还不会骑？”金芍雪闻声而动，飞速转过来加话题，“宋迤，你为什么会去学验尸呀？”宋迤低，很是谦卑地说：“谋生罢了。若是表演骑能维持生计，我去学骑也不是不行。”“我们这车的人没一个会骑，我还估量着想和跟他们比一场。”金芍雪把自己砸回座椅里，顺势枕到金萱嘉上，“目前看来是不行了，你们个个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