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很不快活。

    她昨晚打算去妈妈的大床上去睡，结果非但被爹提溜着扔了门，还被严厉警告，不许吵醒妈妈。

    艾莉亚翻了个大大的白。

    拜托，每天晚上那么大动静，到底是谁在吵妈妈呀。

    更可恨的是，当初爹求妈妈留来的时候，还欺负她年幼无知，平白利用了她的可形象。

    她可是半儿好都没捞到。

    黄金匕首挽个样，墙上的常青藤瞬间断了一大把。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小哭包弟弟。妈妈更没时间陪她了。

    外殿的周岁宴上，卢斯看着怀里安睡的儿，却愁眉不展地想起了女儿。

    艾莉亚的聪明机智，王公大臣都看在里，但小姑娘实在太调捣，气走了五六个师傅不说，最要命的是，还夜夜跟他抢媳妇儿。

    他与他的桑初次相识的时候，桑也不比女儿现在小多少，艾莉亚怎么就没承袭桑那温婉的呢？

    还是因为妻不在那六年，自己把女儿惯坏了？

    他叹了气，环顾一圈儿殿里，低声吩咐侍从。

    “去，把公主找来。”

    艾莉亚一殿就往你怀里扎。八岁的小姑娘完继承了父亲的优势，只比你矮了不到半个，眉像极了她父亲，但圆的额、柔的脸型、小巧的瑶鼻樱却是你的翻版。

    小姑娘漂亮得像山间的小灵，谁能对她说个‘不’字呢？

    卢斯刚要提醒女儿小心你腹中的胎儿，你却在艾莉亚额上印一个吻，一手捧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宝贝儿，今晚要不要跟妈妈睡呀？”

    卢斯瞬间觉得被妻背叛了。

    小姑娘兴采烈地跑去了后院练剑。夕西，大殿上客人还未散尽，殿里的你却早已是云鬓斜散，吁吁，掌心拒迎地抵住卢斯前的肌，汗顺着玲珑剔透的锁骨滴，浸透了的红衾褥。

    “……你、你轻儿，别……别伤着孩……”

    “嗯，放心……我有分寸的……”

    稍挪动，将你抱在上，毫不费力地小得几乎没什么重量的你。

    琉璃榻吱呀作响，芙蓉帐里的息声暧昧炙烈。直到明月悬，大殿上早已空无一人，卢斯才渐渐恢复了望宣后的理智。

    云销雨霁，两人温相贴，气息相，你静静闭着靠在他怀里，受他指腹薄茧缓缓在你耳后的肌肤上画一个个圆。

    “宝宝，艾莉亚大了，以后不能再这么惯着了。”

    宣后，声音仍旧略微嘶哑。

    你白了他一。

    “都多大人了？连孩的醋都吃。”

    卢斯一噎，无话可说。

    你垂。

    “卢斯，我想尽力弥补她，仅此而已。”

    他轻柔地托起你的，让你看着他。

    “那我呢，我的小鸟？你就不用弥补我了吗？”

    你没好气地挑眉，横了他一。

    “刚刚不是才弥补过么。”

    怀中少妇波媚媚，发丝凌，香汗淋漓，因为再次有，前两堆本就丰盈的香雪尤为硕大。卢斯瞬间跟丢了魂儿一样，刚刚熄灭的烈焰，不禁又开始熊熊灼烧。

    他一翻，小心地将你压在，轻柔似的吻沁透你眉间心上。

    “那怎么能够？”

    大掌抚你腕间的红线，缓缓与你十指相扣，嗓音因而沙哑，语气却异乎寻常的庄重。

    “桑，我你，一辈都不够。”

    母女俩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卢斯一边倚在床翻阅各省奏报，一边等桑回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只柔的小手轻轻为他覆被。他直觉得到，那就是桑的小手。

    多少次午夜梦回，边都空空，但今夜竟不一样了。先开始，他还怕惊醒好梦，不愿挪动，后来猛然想起，那不是梦境，他今日寻回了桑，桑答应留……她是真的回到了他的边！他“嚯”地坐了起来，屋里就半盏残烛，桑秀的小脸近在咫尺，关切地望着他。他也顾不得姑娘被吓着，一把将她压怀里，胡地亲吻，章法全无，整日里不断提醒自己‘慢慢来，别吓着她’的想法瞬间抛诸脑后。

    他的理智溃散在了瞧见她神那一刻，直接上手就去拽她衣带，却把活结拉成了死扣儿，急不可耐间，索一把扯断。

    桑轻轻惊呼一声，叫他慢些。他嘴上忙着，只顾得混混应了一声，手上却不停，直接往忙去。窗前兰烬残落，屋孤灯微明，只有桑的肌肤莹白得耀，占了他满满心。她上早冰泉般沁着丝丝凉意，被他火焰似的浪一撩，更让他初醒的意识确认了她的存在。他在她腰间找到了那把她随携带的匕首挂，里却是空空如也，匕首连鞘都不见了。桑只来得及抱怨一句，“你家公主小偏要拿去玩儿……”，就又被一个个吻堵住了余的话。她的曲线像他记忆里那样圆柔，一凝脂如旧时温凉，一切都因熟悉而那么可亲，却又因久别分离而愈发神秘勾人，就连她那一声难以压抑的痛哼都像在勾引着他向前发、攻城略地，一去收复失地、一样样再次烙印自己的徽记。

    桑连声呜咽，卢斯在一个个吻中糊地着歉，动作却丝毫不缓。桑觉得疼，但却丝毫没有抗拒的心思，只是抱住男人，偏着方便他在她中采撷香津。多少次，她望着天边的月亮想起他，忧心他是否在战场上受伤了，是否在朝堂上遇到了麻烦，是否边有个知冷饥饱的贴心人，每想到这儿，心里又酸楚，又惦念女儿，即便当初是自己必须得走，心底里又难免埋怨丈夫。

    如今他真的在自己边，女儿健健康康、活蹦，适才还缠着她讲故事，理直气壮地说“爹爹每晚上都要讲故事的，我可算过，妈妈你一共欠我两千一百九十二个故事”，那蛮的模样让她哭笑不得，又担忧艾莉亚有被溺坏的迹象——这些，胜过了世间所有的甜言语，连同他因念着她的苦难而解放的那些人民、归还的那些自由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桑的心，既让她心里踏实，又让她难过得想哭。

    她的手抚摸在他脊背上。他这些年消瘦了不少。释惹怒了多少权贵？抵御外敌耗费了多少心力？他又要一个人拉扯女儿。天知这些年他受了多少罪……

    于是，即便他执拗地吻着她，不肯放松的双手近乎暴地动作、过于匆忙地占有，似乎要将她溶他的骨血、灵魂中一样，她都随着他、依着他，温柔地包容着他的每一步，疼惜怜地轻抚他多的那些新旧伤疤。她知，今晚所有的急躁、暴、蛮横都是因为太多年、常常显得了无尽的等候，都是因为无数个孤寂冰冷的漫漫夜里，无数次的辗转反侧、耿耿难眠。

    此时万籁俱寂，只有两个人的呼声。窗外一片漆黑，屋红烛光，像是不可摧的屏障，抵住了外面一切的黑暗和险恶，容他们暂且躲在里面，互诉衷、再誓前盟。

    他撑着侧卧在她边，暗哑着声音问：“宝贝，这些年到底想过我没有？”

    那兴师问罪语调听来像是怨妇，从一个大男人中说，以至于有些好笑。但卢斯梢压得很低，漆的瞳沁着层薄光，湛蓝的眸望来漉漉的，脸颊冷峻的线条也异乎寻常的柔，反倒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少年。

    桑微微挪动，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里潋滟着温柔的笑意，：“想啊，只要醒着，没一刻不想的。”

    他佯装生气，：“那睡着了呢？睡着就不想了？”

    桑不惯说话，一被问住了，转着睛灵机一动，：“嗯……想呀！我每天晚上梦见你好几回，都不知你因为什么事那么想我。”

    桑家乡的说法，若张三晚上梦见李四，反倒是因为李四在思念张三。姑娘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卢斯这许多年来那些枕冷衾寒、思念难捱的夜晚。他叹了气，把她揽怀里拥着，留恋地挲她的发，幽幽：“你当年为了天的军民离开我……我总怕你……你在意他们，到来……多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