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颤抖。从小养到大的骄傲让她的背脊得直直的，泪却渐渐溢了来。

    屋里一时无人说话，沉寂的暮快要降临了，闹的诗会也散了。

    傅老太太的车终于了英国公府，半刻钟的功夫到了静安居门。

    听闻傅老太太来拜访，魏老太太收拾了神迎接她，让赵明珠先了室，一会儿再说。

    傅老太太年纪比魏老太太大，但她神矍铄，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了魏老太太的房间之后就拉着她说话，魏老太太许久不见老友了，聊了一会儿心里的不舒服倒淡了些，也放鬆多了，叫丫端了些桃片糕上来给她吃，问：「今儿的怎么有空打我这儿来，你们家如今不是忙得很吗？」

    傅老太太笑着说：「我也是受人所托才来的。你们家的姑娘瞧着要大了，我这是帮人家来提亲的。」

    魏老太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来提亲的？」

    赵明珠和程琅的亲事刚了，这怎么就来了个提亲的。

    宜宁是觉得实在不舒服了，才回了东园去。这会儿正缩在被缛里，抱着手炉昏昏沉沉地睡着。耳边只听到珍珠煮茶的沸声。一会儿松枝扶她起来，给她用了碗红糖煮荷包。红糖搁在小火上慢慢煎化了，加打荷包，再放一勺醪糟就清香四溢。宜宁咬了觉得满嘴都香，果然还是松枝煮的荷包最好。

    她这正吃着，珍珠走来，有些犹豫地跟她说：「小，静安居那边……」

    宜宁喝了汤，依旧是懒懒地：「静安居那边怎么了？」她只以为在说赵明珠的事，因此没什么意外。

    珍珠就俯在她耳边说：「……忠勤伯夫人，请了傅老太太来说亲。是想为沈玉公求娶您。」

    宜宁手中的汤勺一顿。

    她霍地坐起来，顺便碗也递给了旁边的松枝。

    「沈玉想求娶我？」宜宁有些惊讶，「父亲可知了？」

    珍珠：「老太太立刻找了国公爷过去，现恐怕正在说话呢。」她又是犹豫，「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不舒服，过去看什么。宜宁又怏怏地摆了摆手，重新靠了回去。

    她望着屋里的腊梅，一朵朵跟黄玉雕般苞待放，清香幽幽。

    她想起了前世的亲事。

    家中的姊妹多，想要人地得了老祖宗的赏识，嫁个好人家不容易。多亏她乖巧又侍奉老祖宗，她才肯看自己几分，陆嘉学这桩亲事便是这么来的。陆嘉学相看她的时候，也是听了媒人的话觉得她又端庄又贤惠，就这么同意了。

    那时候她虽然嫁的是个不起的庶，但是她很喜陆嘉学。嫁过去之后装贤惠没多久，他渐渐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么贤惠，惯是懒得很，甚至还有些倔。每每都是他惊讶地挑眉，然后笑着跟她吵。她吵不过他，最后还要他来哄。

    只是这个人后来，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了而已。而这个如今权倾天的人，前不久甚至差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