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眠鱼呼一气，她面红耳赤，音调：“谁说的！”她上前一步从绛尘手中夺取玉簪，砰一声扔在地上。她绕到了绛尘的前，抬起手去挑她的，可指尖才碰到绛尘的肌肤，手背上便传一阵温的，仿佛珠溅落。

    是一滴泪。

    姬眠鱼的心仿佛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住，又好似万箭穿心，疼痛无以复加。

    耳畔嗡鸣不已，千言万语堵在咙里，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绛尘，难以承受这悲伤和脆弱。

    姬眠鱼抬手去抚绛尘的梢，闷闷：“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

    “是我心不宁，生妄念；是我心不，辜负劫世生民……是我的错，我不该将你拽颠倒梦想。摇光说得对，幽冥天算什么？我才是最该消失的劫！”

    绛尘推开姬眠鱼的手，向后拉开与她的距离。

    姬眠鱼的手指绷，她看着眶微红的绛尘，鼻也跟着一酸。她往前近，可绛尘一直后退，直到抵着床榻无可退。姬眠鱼握住绛尘的手，红着睛表态：“我愿意跟你一起永眠。”

    “翻覆本就是天地该有的大劫，我们过去的是一直延缓这个过程。但为什么要这样呢？天数翻覆不定，生死转，理所当然。我不想了，我就要留在颠倒梦想里。”

    绛尘嗤笑：“你又在说胡话了。这是你的真心吗？”她垂眸看握的手，指相贴不留隙，可她们之间就像横亘着一条天河。龙如顽石，既然无心，何必奢求？她跌坐在榻上，左手着扔在榻上的披风，将它抓得皱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