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周兰湘脚底都在发，她也没敢真的站起来。

    门的时归又挣扎了一会儿l，心知今日这一关是怎么也要过去的，暗暗给自己打了气，这才抬起来。

    并不意外，屋里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四皇周璟修，五皇女周兰栀，六皇女周兰湘，皆在班。

    时归轻轻咬着，目光在他们上一扫而过，很快就跟着陈侍讲走屋里，规规矩矩站在陈侍讲边。

    陈侍讲拿起桌上的戒尺，重重敲响两声：“肃静。”

    待堂再无杂音，就听他公事公办：“这位是时归，从今天开始也在班念书，以后就是诸位的同窗了，还望诸位友同窗，共同步。”

    说完，他在屋里环顾一圈，发现只有靠窗的地方有一个空位置。

    陈侍讲转过来，对时归说：“时归，你就坐到四殿旁边的位置吧，以后若有空位，还可再调。”

    听到不在周兰湘边，时归缓缓吐一气。

    她昨日刚被教导过对夫的礼节，乖顺：“是，夫。”

    说完，她抱自己的书袋和书册，一溜小跑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全程目不斜视，竭力避免与任何人的对视。

    这边她在自己的位上收拾东西，堂前的陈侍讲又敲了敲戒尺，朗声：“距离上课还有半刻钟，请诸位继续温书。”

    话落，底顿时响起一阵书页声。

    原在学生边站定的侍讲们也重新走动起来，他们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一朴素青书生袍，背着手，面容严正。

    许是摄于侍讲们的威严，班的学生们相继低，就是对时归再好奇，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打量她，只偷偷瞥上一，重新将注意力落回书本上，或大声朗诵，或提笔练字，规矩极了。

    就连周兰湘也抓起笔，慢吞吞地算起数来。

    受到其他人的影响，时归好学之油然而生，她快速收拾好桌面，然后拿刚领来的书册，直接翻到第一页去看。

    时归搓了搓脸，直腰杆，垂首凝神。

    她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想着自己到底学过简字，简字又是繁的化，她连蒙带猜的，总能认个差不离。

    然而——

    时归将睛瞪得大大的，最开始还着板，慢慢就往桌上伏去，眉的褶皱一加，最后几乎跟书本贴在一起了。

    她满脑都是：不能吧不能吧……

    她怎么一个字都认不来！

    难不成真跟她昨晚和阿爹说的那样，一语成谶，她真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