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后我就离开了他边。”

    他维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许久。

    晏辞闻了闻磨好的香粉，他其实不太经常用这由香草磨成的香粉来制香，一般常用于和其他香材搭。

    直到因缘巧合遇到顾笙。

    顾笙坐在一边看着他忙，好奇地指着这些药草：“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加再煎呢？”

    他似乎很喜这个动作，有时候不用说话却可以表达很多。

    久到晏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再开。

    祖父听完他半真半假的一大堆理由，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一着他那旱烟袋，破天荒第一次没有用那东西他。

    他不愿守着那些老旧的过一辈，不愿一直待在那个小山村。

    声音很细，像往常一样，语气里却无比定，如同在许什么诺言。

    “不过他脾气很爆，教我识香的时候总打我，分不清香料被他打，背错了方还被打，调错了味又被他打。”

    他去了外面的世界，在那里认识了很多朋友，见识了各繁华，以至于他几乎忘了那个在山里的小村。

    然而这些他藏于心的秘密，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或许会带坟墓里，即使顾笙好看的睛还在专注地看着他。

    想走就走吧。

    再次睁开睛，看见了躺在他旁的人。

    他连着熬了几个晚上，报复自己一般调着香。

    他祖父在村里的邻居告诉他，他不会用手机的祖父病重，想见他一面。

    他说不清，是顾笙更需要他一些，还是他更需要顾笙一些。

    那段时间他很消极，甚至不知何去何从。

    晏辞看着火堆，回忆着似乎很久远的时光，火光在他的眸里跃。

    忽听顾笙小小声：

    “我会陪着你的。”

    见晏辞盯着火堆神，顾笙轻轻拉了拉他的袖。

    晏辞这才回过神来，于是轻声：

    晏辞垂看着他，只是说：“后来我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那天他睁着睛坐了一天一夜的座才回到小村，却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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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他一直是一个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祖父是他唯一的亲人。

    晏辞叫醒了顾笙，把香料收竹筐，打开门，便觉到扑面而来的凉。

    不知是不是晏辞语气里不自禁的落寞，顾笙侧过，伸手抱住他的腰，然后将埋在他的前，似乎想将全的量传给他。

    最开始时，照顾顾笙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无论是担负原主的责任还是他变相的自我救赎。

    “嗯，睡吧。”

    “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很难熬。”晏辞轻声。

    再后来他也说不清，经历了无数个漫孤独的夜后，如今每个清晨醒来都能看见旁人的样。

    次日清晨，天空终于放晴了。

    前的少年告诉自己，他需要他。

    那是祖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午在宿舍中醒来，看到手机里几十条短信和未接来电。

    “这香草和香木不一样，不能用加煎制，不然香气会淡许多。”

    其实他没跟顾笙说，顾笙如今应该是他所认识的人中最亲近的那个了。

给我的。”

    回家后他不停蹄地将采摘来的香料晾，采的几株藿香、甘草、零陵，一一摘掉多余的枝梗，一直晒到燥，才磨成粉，分罐而装。

    他留在了山村里，将祖父留来的香方全誊抄了一遍，将那些他以前故意不好好学的香方统统记在了脑里。

    只是他和所有年轻人一样，越大，越向往外面的世界。

    许久，等到怀里的人安稳睡去。

    …

    晏辞心里一，将他搂的更一：

    就在那个暑假开始之前，他和朋友庆祝考试结束，去玩到凌晨。

    如果在外面累了，记得回来。

    …

    他一个人收拾了祖父的遗，一个人持了葬礼，一个人送走了来安他的邻居。曾经说等毕业赚了钱就带祖父去城里的话，永远实现不了。

    那时的他很小，但是对味的，让他在辈们看来是很有天赋的后人。

    晏辞守着火，低看着顾笙的睡颜。

    晏辞放了手里的罐，目光转到昨天采摘的松果上。

    他记得不错的话，古书中的确有一香方，既不需要名贵的香木，也不需要药用的香草，甚至制作之方法也是前所未有的简单。

    于是他鼓起勇气，跟祖父说他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