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这么，让对方早日认清现实，认清这个世的黑暗荒诞，只有对方心里没有德束缚了，他才能让对方用不光彩的行动，帮助他对付两位巡查使。

    刺史继续：“天大，尽在德经五千言之中，只是你们平日里不愿去研读罢了；就算研读，也是为了研读自己想要的东西，为此不惜曲解其本意。

    “汝贤，你觉得官府黑暗，你认为我坏了心，可你怎么就忘记了，其实老早已把什么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之，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损不足而补有余！”

    这二十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震得陆瑞浑猛地一抖，令他颓然坐倒在地，面白如纸汗如浆，整个人失魂落魄，将气神丢了个净净。

    他茫然自语：“这二十个字，就是天人大吗？”

    恍惚间，他忽然醒悟了什么，明白了当年李聃为何将相国之位视若敝履，宁愿骑着青只西函谷关，离开这个人间，也不去官厚禄。

    对志在“平定天”的仁人志士而言，如此人间，何须留念？

    形势虽然急迫时间虽然张，刺史却没有打扰陆瑞，任由对方魂不守舍的颓坐在地。他需要后者想清楚想明白，大彻大悟，而后明白自己该追求什么。

    就像他自己一样。

    看陆瑞紊的呼渐渐归于平稳，中徐徐有了焦距，刺史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喟叹一声语重心：

    “汝贤啊，为师是你的先生，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看到你已到而立之年，却仍然困于幻梦中，不曾睁看见世现实，明白天人至理，为师怎能不再次耳提面命？

    “当初为师也如你现在这般，满脑孔孟之言，满心就想着黎民苍生，为此得罪过不少人，所以八品的经学博士一就是十来年，始终不得寸。

    “一场国战，将血淋淋的现实展无遗，也造就了许多机会，为师正视人间，终于侥幸悟，而后步步攀爬，才有了如今的权位。

    “这个世弱，亘古不变。生于其中，你我必须自。除却自己的修为、权位、荣华富贵，余者皆为虚无，是定要堪破的存在。

    “为师跟参知政事大人有几分，这回巡查使来州县，正是对方告知的为师，只要你帮助为师渡过前难关，为师不会忘记你的前途。

    “如今国战已毕，科举会即刻恢复，你只差会试了，大好年华不可辜负，明年去燕平参加帷正合适。届时为师会求大人，帮你疏通主考官。

    “以你的才学，三甲亦有希望。”

    说到这，刺史面带微笑，信心满满的等着陆瑞大礼拜谢。

    他看到陆瑞站了起来。

    初时还有些摇摇晃晃，但当他站直之后，就如戟一样，如山峦一般监稳，双眸更是如火海如星河，给人一扑面而来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