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玉衡，我觉得那些江湖人不是全都不明白这个理，可还是有很多人会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本就是一英雄会有的举动。

    谢玉衡说：“可你不是他们。他们当中有人受过聂无尘的恩惠，有人想要以此事扬名，好让‘救聂无尘’这件事成就自己，还有人，对，是纯粹讲究江湖义气，可这么不不顾地往过闯，最终不过是让自己和家人一并被盯上。”

    我承认这些，同时和他讲：“那正好，我没有家人了。”

    谢玉衡：“……”

    他生气了。

    眉压去，嘴抿起来，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骤然不同。不过，即便这样，眉依旧漂亮，只是又加了一重锋利。

    “你这么说，”他，“这么说——”

    我说：“你就不要和我去啦。好不容易能从天枢他们手底逃来，日后时间还呢。咱们不是分析过吗，一个人吃东西的味总和他们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你喜吃滋味重些的东西，同时又不太吃辣，所以家在北面的可能更大。多打听打听，兴许真能知家中爹娘是如何状况。他们一定还惦记着你。”可已经没有人惦记着我了。

    谢玉衡依然：“……”他了一气，一字一顿问我，“沈浮，那我算什么？我不算惦记着你吗？我——”

    我说：“你当然算啊，但是，”我开始不知怎么说，“但是。”

    谢玉衡：“你说啊！给我个理由！”

    我沉默。

    谢玉衡面颊动一，我从他眸中察觉到悲伤。唉，也对，我从前的表现一直是喜他，所有时间都想要与他亲近。可现在，却似否认他对我的。

    可又能怎么讲呢？说我其实很后悔在紫云城里挑明自己对他的心意吗。一个快要死掉的人，怎么可以再平白耽误他。

    这话自然不能。我只能再“但是”两声，而后彻底闭上嘴。

    这更让谢玉衡难过了。我竟从他里看到几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