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讲完，就被谢玉衡捂住了嘴。

    他还是站在距离我极近的地方，脸上还有一块可笑的、我刚刚咬上去的痕迹。可他神平静从容，隽逸尘的眉之中难得地看不任何绪。没有喜悦，没有悲伤，没有生气。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我，过了会儿，才轻声说：“你从前讲，说你来的地方没有皇帝，没有王侯，我还不明白，若是这样，天岂不是了。可现在看，这的确是真的，你一儿对朝廷的敬畏都没有。”

    讲到后面，他似是疼，又叹了气。并不是觉得我这样不对，而是纯然担心，“这话让我听到，倒还好说，要是给别人听见……”

    我说：“不会，我又不是傻。”再说，只剩几个月能活的人，就算讲这些，又上哪儿再找一个能听的人。

    谢玉衡不知是信还是不信，但总算把手拿开了，“既然清楚了，便回去睡吧。不过，你现在还睡得着吗？要我说，你还是不该那么好奇。”

    我挠挠，笑了：“是……唉，你说他们劫法场，有几成可能成功？”

    谢玉衡回答：“没有。”

    我“啊”了声，想到前江湖人们豪地请我俩喝酒、吃，还让我直接喊领者“陶叔”，说他家侄差不多就是我和谢玉衡年纪的样，心脏不由一揪。

    “真没有吗？”我忍不住问，“他们应该很多人吧？不光这一队，其他门派、零散江湖客不都往京城去了？里总有一两个武功的，在光天化日之捞个人，也没有很难吧？”

    谢玉衡答：“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咱们一次听到的消息，他们这些比咱们在的位置距离景城更远的人，却早早知、反应。”

    我一愣，“是有怪。但我不是往紫云城跑了一趟吗，或许是那段时候岔开了时间。”

    谢玉衡摇摇：“不会。就是朝廷在有意放消息。等他们到了，正好一网打尽。”语气平和，说的话却极是冷酷，“龙椅上坐着的大人需要的是和平的江山，安稳缴税的百姓。江湖人呢，不老实地事就算了，还四游走、招惹是非，有些甚至传比官府还大的声名。沈浮，京城不会对这况坐视不理。”

    第43章 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