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了吗？”“着了，”陈如英拨拨烟灰，“大嫂的啥饭啊？”“红薯饼和发面菜卷，”宋慧娟说着把锅盖盖上了。等烧开了就能放馍馍了。陈如英应了声，拾着柴火往灶里放。其实宋慧娟也愿意烧锅，这天儿忽冷忽的，坐在灶前还能。从菜篮里拿冬天存的萝卜，切成丝，清凉凉的，凉拌也好吃。“大嫂，开了，”陈如英听着噗噜噗噜的声音响了一阵了。宋慧娟一把掀开锅盖，一气腾人，逐渐向上弥漫。“小妹，我烧锅，你去叫娘回来吃饭吧，”边说着边往锅里放馍馍。“好，”陈如英应声，起往走。宋慧娟不大想去叫人，谁知今儿又去哪了？上辈亲看见婆婆偏心，一个苹果也不舍得给自己的孙，都是留着给老三家的娃。虽说也早知她偏心，只睁一只闭一只过去了，可真看见了自己的小孙在那儿哇哇大哭心里怎能不怨。其实也不用人去喊，差不多到时候人自己就回来了，让陈如英去喊也不过是面上过得去。回过神来，听到外面传来的男人们的谈声，应该是工了。宋慧娟把柴火取来到烟灰堆里，走厨房拍拍上的灰，洗洗手准备掀开锅盖捡馍。院墙外的陈庚望一就看见了站在盆边瘦弱的妇人，那背影颇有些摇曳生姿的味，思绪还没转来，后已经传来了那些男人的声音。“女人还是要懂事的好，”有人说。“也不能太懂事，还是中用好，”有人反驳。“咋个中用法儿？”那人反问，颇有些看笑话的意味。“自然要大的才中用哩，”另一人也不害臊，反而坏笑着说了来。说罢，几个男人哄笑作一团。陈庚望皱了皱眉，抬见那妇人还站在井边，当即快步走了去。“去！”一沉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宋慧娟转看向来人，手上也不停，把浸好的巾又搭到绳上，也不吭声，低了厨房。谁又得罪他了？！陈庚望跟着去，往案桌前一立，看着那妇人忙碌。宋慧娟也不理他，拿起馍框框去掀锅盖。一气扑面而来，晃晃悠悠的往烟囱上飘。宋慧娟弯舀了瓢放在锅台上，沾沾手，趁快捡馍。捡了一筐，回看见那人还站着案板前，也不理他，换个框继续往里捡。这人咋这么吓人呢？看着比上辈还严重，难不成上辈自己只顾着工没注意到？难不成是因为晌午自己提的离婚惹着他了，可当时他那模样瞧着并没有往心里去，这会儿又什么？陈庚望看着那拾馍的妇人，还是有不对劲。虽说才结婚几个月不是多了解她，平日里活可没今儿这么安静，和村里的那些妇人没什么两样儿。难不成又憋着准备作什么妖呢？没容得陈庚望再多想，灶台前的人已经转去了。宋慧娟自己挎起篮往堂屋走，新的馍馍怕坏一般都会从房梁上扯钩钩着，这样也能防止老鼠偷吃了。陈庚望洗把手的功夫，扭就见那妇人踮着脚尖双手举着篮就往上够。这妇人真是不要命了！万一站不稳跌倒了……“嗖”地一手里空了。宋慧娟抬看去，只见那人不知何时现在旁，单手举着，一就挂上了。接着从上传来一句：“不要命了吗？”宋慧娟也不犟嘴，低垂着眉了西屋。上辈他也没搭过几把手，这辈倒好，他这个样搞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