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府中半年，至今不肯伴寝，装模作样，推三阻四，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吗？！老夫怜香惜玉的耐是有限度的。”“我是歌姬，但并非你侍妾。金枝玉叶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同样有人的尊严。”红拂毫无所惧，“杨老爷，索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倾慕李靖已久，决心委于他。”“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如此叫嚣！”杨素气恼已极，“不信我堂堂国公，制服不了你一个歌女。”“你可以指挥千军万攻城掠地，可以左右皇帝役使百官，但你却不能征服我的心。”红拂靠近李靖，“我的心已经属于他。”“我剜你的心！”“你可以到，但你却不能得到我。”“易如反掌！”杨素大喊一声，“来人哪！”四名武士应声而：“老爷有何吩咐？”“将红拂押回我的卧室。”“遵命。”四武士一拥上前。“站住！”红拂银簪，指向自己咽，“再走一步我就死在这里。”四武士怯步。杨素看看红拂刺架势，把算盘打在李靖上：“，你乃家人，应以声名为重。快夺她手中银簪，劝她顺从老夫，便饶你不死。”李靖已彻底为红拂的刚烈征服：“杨大人，我敬佩红拂姑娘的直言不讳，她这样不惜一死追逐我李靖，我理当义无反顾地接受她的一片，恕我不能从命。”“大胆！”杨素命令四武士，“与我将李靖拿。”四武士同时扑过去，李靖佩剑横在前，护住红拂：“杨大人若相，宁愿死在这里。”四武士又怔住，不知如何是好，回顾杨素，意思是怎么办？杨素一时拿不定主意，双方于僵持状态。杨约急匆匆闯，站在双方中间：“都不要冲动，我有话说。”杨素奇怪地问：“贤弟，你如何得到消息？”杨约一笑：“其实，我已窥视多时。”李靖恍然大悟：“适才窗外那黑影是你？”杨约并不否认：“我在窗外见捧读《孙兵法》，正室攀谈，不想红拂走来，我就只有退避三舍了。”“原来你一直在偷听。”红拂杏嗔，“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姑娘之言未免武断了。”杨约笑视她与李靖，“我要成全你二人的好事。”杨素以为自己听错了：“贤弟，你要为他们说开脱？”“兄。请容小弟一言。”杨约态度认真，“俗话说扭的瓜儿不甜，府中不乏佳丽，何苦定要红拂伴寝。”“伴寝？如今我是要他二人狗命！”杨素咬牙切齿，“他们这寡廉鲜耻事来，我绝难饶恕。”“兄，得饶人且饶人。放他二人一条生路，成全他二人这桩婚事，行善事积德，冥冥之中，神灵有知，定会保佑兄荣华富贵福禄绵。”“我，咽不这气。”“兄，李靖是个人才，绝非久居人者，日后定会恩图报。”杨约耐心规劝，“红拂聪明绝，必将牢记兄大恩，还是成全他们吧。”杨素沉不语，心中在犯合计。杨约凑上前，俯在杨素耳边：“你总不能为这事斩杀李靖吧？须知李靖乃异人奇人，真要结仇怨，他暗中作法，兄就有命之忧，且防不胜防。兄，犯不上为一女人如此伤神哪。”应该说杨素并非一意孤行之人，平素他又最信杨约之言，到杨约所说有理，便挥手令四武士退：“好吧，看在贤弟分上，成全你们二人。”李靖、红拂双双施礼：“多谢大人恩典，定当结草衔环以求报答。”杨素之气尚未全消：“我不求报答，不想再见到你们，与我连夜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所谓不见心不烦也。”李靖、红拂回答：“遵命。”杨约又劝杨素：“兄，夜已，明早还要，请回房安歇去吧，容小弟送他们一程。”杨素走后，杨约摆上菜肴，斟上酒，李靖、红拂免不了谢他救命之恩和成全的意。杨约岔开话：“此事不足挂齿，临别之际，我有一事请教，如今天一统，大隋江山可能永固？天可能永享太平？”“先生赤诚相待，贫也就斗胆直言。当今开创大隋基业，励图治，国泰民安。但太骄奢逸，而晋王又图谋大位，龙争蛇斗，恐难太平。”“倘晋王取代太呢？”“晋王广结天，有娘娘庇佑和令昆仲相助，夺嫡有望。但贫观他时之相，一旦登基撕去伪装，恐更甚，江山不稳。”杨约听了不觉默然。啼唤来曙，晨霞洒向大地。一辆锦车静静停在杨府后园门。清霜炫彩晖。红拂临上车，再向杨约一拜。李靖与杨约则执手不愿分开，依依惜别之尽在不言之中。鞭声响起，车动，辚辚车声打破安城清早的宁静。锦车转过鼓楼不见了，杨约还在伫立凝望，心中叹息：“不知何时再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