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岌看着他：“你倒是想得多。”

    程岁杪很久之前曾听闻，若只看药材而不看药分量的多少，毒药未必是毒药。

    程岁杪盯着陆岌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也没征求他的同意，贸然走上前去。

    其实他刚才只是赌了一，把两碗药都喝掉，是他决定对陆岌实的那一刻就想好了的。

    可是陆岌这么一说，带着这么严肃的表和神，程岁杪觉得自己错了。

    陆岌的态度眨间柔和来：“这事你不必了，把药渣给我，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

    程岁杪此刻一肚难闻的中药味，从胃里翻上来，刹那间涌到鼻腔，他觉自己要吐了，害怕在陆岌面前失仪，转背对着陆岌自己默默缓了好一会儿。

    此刻陆岌只是挑了眉微微表示诧异，但程岁杪一刻，又拿起了另一碗药，毫不犹豫，也统统倒了自己的嘴里。

    连陆岌都走过来轻轻抚摸他的背帮他顺气，终于觉得那恶心劲儿过去了，程岁杪才看向陆岌，模样可怜：“少爷别担心，我没事。”

    程岁杪轻声回答：“我看药材中的蟾酥放量不多，我好，吃一次而已，没事的。无论对方是谁，能在药材中手的，必然是这院里的人，今日这碗药若不肚，说不定就了破绽。”

    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程岁杪了自己浅薄的想法：“少爷不知幕后之人是谁，还是不让对方发觉比较好。若此计不成，又没有抓到行凶之人，对方一定会换其他方法伤害少爷的，防不胜防啊。”

    程岁杪看陆岌这么严肃的表，也跟着张起来。

    “被发觉就被发觉了，没什么了不起，躲在暗毒这样肮脏的手段，该害怕的是他，而不是我。”

    他突然觉嗓发，心变得更快了，自己不会这就死了吧？

    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得的，合理的，跟自己这个呆瓜脑相符的不会馅的笨办法。

    当然，程岁杪自己知，他原本就有过第二想法，但决不能让陆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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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把其中的某一碗苦药一饮而尽。

    他胆怯地对着陆岌轻轻摇，问他：“少爷，我是不是错了？”

    陆岌一直看着桌上的两碗药，早就凉了，此刻一定比平日里更加难以。

翼凑近他问：“那我去问问李大夫？”

    程岁杪还是摇，但此刻定了不少：“我的命是少爷救回来的，原本就应该豁命维护少爷。”

    “你没事吧？”

    “是！”

    陆岌面凝重，接着是从未有过的声俱厉：“你只认得那一味毒，你可知！若这两个药方中有相生相克之，你很可能顷刻之间就没命了！”

    陆岌的脸上换成了关切，之前直白的责怪早已烟消云散。

    程岁杪在发现药材有问题的第一时间不告知陆岌，反而煎成了汤药端过来，他担心会引起陆岌的怀疑。

    说不定陆岌会以为他是那凶手的同伙，只是在关键时刻反，又或者，陆岌会想到，他是否从最开始就是想救他的呢？是不是也曾想过置之不理？

    程岁杪瞬间觉得自己好多了，料想应该只是一气喝了两碗药，再加上自己吓自己，所以才会觉得不适。

    那自己以后的日可该怎么过啊？

    程岁杪的药方里只是些稳固本原的东西，他早就好了，是因为陆岌的无理要求才要跟着他每天喝药。

    “……”

    “你怎知你没事？”陆岌还皱着眉。

    二被那小妾害了很一段时日才香消玉殒，陆岌弱，手的人只会把分量减得更轻。何况当时他调查过蟾酥，分量掌握好，也可以是良药。

    在还没取得陆岌绝对的信任和好之前，先被这件事绊倒了，万一陆岌不再信任他了该怎么办？

    陆岌看了他半晌，蓦地笑了，笑容清浅，程岁杪觉他好像听到这样表忠心的话实质上没有多么开心。

    陆岌急了，低声呵斥他：“你这是什么？！”

    但是他心里一直在打鼓，他看不透陆岌在想什么，担心自己师未捷先死。

    而陆岌的药方里，虽然有更名贵的药材，但说大了就是补品，且陆岌况特殊，大夫药时关于药量也会时时斟酌。

    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能吧？

    至少现在，陆岌是他能看到的，能接到的所有人里最值得依靠的一个，他只能，必须，全力维护陆岌。

    陆岌瞪了他一，片刻，又叹了气，“不过你也是为了维护我，我是理解的，但次不要这样了，我虽是你的主，却不值得你放弃自己的命来维护我。”

    但凡陆岌有这样的念，他就不可能再成为陆岌心里真正信任的人。

    “哦，好。”程岁杪不明所以地答应了，陆岌说什么他就必须什么，不能有任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