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骁提醒，“能说重吗？”“重就是，公司现在看你红起来了，一心只想把你利用完就扔，至少我还想发展你的远价值，还要拦着那些人，你看看我多不容易。”张絮絮叨叨完，又开始鬼打墙一般，回到重复了无数遍的主题，“所以说，我都牺牲了金钱了，你一定得给我注意别什么丑闻。你看看这些天上了多少搜，跟上一戏不同，之前是拿你当枪踩男主，对你本人什么样，没多少人真关心。现在都知你只考了个大专还没毕业了，还扒来你在多少戏里当过群演……一步就要找你初中中的前女友了。”“我没有前女友！”当一句话重复一百次，秦骁都觉得疲惫了。“那现在投怀送抱的肯定也不会少。”张又警告一次，“必须单！”然而，再小心谨慎，也没有人能保证算无遗策。譬如说，原本以为已经关掉的包公司网站，在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的况，又重新开了。又譬如说，在秦骁某张早就不用了的银行卡上，莫名其妙多了两万块钱，转账人是徐建，备注写着还款。关于这些，秦骁都还不知。他要面临许多七八糟的事，比如自己在网上买二手东西的账号被发了来，因为他那时候收货人和电话都用了自己的真实信息，现在别人连他以前在影视城住的什么廉租房都一清二楚。公司也跟着忙了起来，需要到发律师函警告，还要钱场删帖。还说找了公关公司，需要对秦骁行专业的、细致的风险研判，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仅仅只是让经纪人随便问问。“所以我后天回去，”秦骁在电话里告诉关客尘，“也不能上来见你了。”“我最近也忙，”关客尘也理解，“晚再说就是了。”“哎！”秦骁有一肚苦，语气也变得哀怨，“说什么得仔细排查，尤其是生活方面，还说如果有瞒着偷偷恋，让我赶分了，记得给笔钱堵嘴。”真是离谱，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他的清白。关客尘听着，心里一沉。“那你……”关客尘轻声说，“是怎么想的？”“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秦骁说，“我现在才刚刚起步，虽然我是想只演戏吧，但你也知，在现在这时候，其实难的。稍微有度，什么陈年旧事都被挖来了，如果正在谈恋，那个人也会跟着受影响，变成别人中的八卦谈资。所以我也肯定得单。”关客尘当然知。这甚至是在秦骁当演员之前，他们就理应知的事。坑爹的偶像制造公司再不成熟，也会对着他们耳提面命最基础的常识。绝对恋禁止，绝对不能拿粉丝送的钱去给嫂买包。虽然那时候他们第一没有粉丝，第二没有包，只有堂早餐供应的菜包。他也不是山人，他知一旦和秦骁的事被爆来，会对秦骁产生多大的影响。所以一开始，他仅仅只是把这一段，当短暂萌芽就夭折的一段过往，随着公司的解散，秦骁的离开，就已经结束。

    可是秦骁事业刚有一，就迫不及待回来找他。多么不成熟、不理智，他拒绝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起什么作用。如果想要前途，想要功成名就，想要万人瞩目，又为什么非要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才突然转，回去走各自的康庄大呢？关客尘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质问秦骁，可是又好像，没有什么必要问了。有什么好问的呢，答案一目了然，因为人都有无穷无尽的望，人总是这样既要又要，因为……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秦骁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关客尘在电话那，半天都没有说话，但又没有挂断，隐约还能听见呼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是……哭了？他又想起，上一次视频连线的时候，在模糊的画面里，看到关客尘的睛。虽然那时候关客尘嘴说什么粉过，但以前哪里有过，他总有些怀疑到底是谁让关客尘这样绪波动。我靠。不会是谈恋了吧？刚刚听到他这么说，觉得伤其类？再一步想，也许关客尘谈恋的对象也是圈人，又或许，还以同样的理由跟关客尘分了手，才让他今天听到秦骁这么说，就破防了？那自己可真是，犯了大忌讳，专往人家的伤疤上戳。“你……没事吧？”秦骁问关客尘的时候，声音都不敢大了，“对不起啊，是我的错。”关客尘在秦骁看不到的地方摇了摇。如果在这时候歇斯底里，非要去怪谁的话，也太失面了。“反正也是地恋而已，”关客尘说，“这时候结束，也影响不了什么。”秦骁觉得自己果然足够锐，猜对了关客尘到底在难过什么。“都这样了，你也别再想了。”他安关客尘，“过几天我来接圆圆，你一个人静静。”虽然不知关客尘什么时候背着他这个兄弟偷偷谈了恋，但既然都说了是地恋，那没告诉他，也是有可原的。关客尘现在肯定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圆圆又那么粘人，他就帮忙分担几天，让关客尘安静一吧。“……你还是要接走它？”关客尘却这么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