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没忍住，掏书包，仔细看了看那张名片。“喂——林暮，完事了？能听见吗？喂喂喂？人呢？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兄弟拼了老命也把你捞来！”电话里的声音叽叽喳喳，张嘴就像讲相声，极喜。“还没睡呢？”林暮回话，把名片揣起来。“昂，跟我女朋友在楼等你呢，我得确定你没事啊。”对面说，“我看那什么破陈总刚去，没看着你可急死我了。”“没事。”林暮抬看向休息室的表，这个肯定没回北城的车了，他夹着手机拉开门，“今天麻烦你们了，要不你们先回去睡，我这明天自己订票走。”“又来，别跟我整这啊，不好使，等见面再说，楼等你。”“行。”林暮挂掉电话，向电梯走去。电梯开始行，他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空年纪，其他方面却没什么，还是一跟人沟通就发懵。——陈淮吃药的事，的事，全都忘记问了。跟王宇二人在一楼休息厅会面，他女朋友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王宇想起，林暮打了个手势，没让。他走近坐到对面，王宇上小声问他：“事办的咋样了？他们给拿多少？”林暮摇摇，垂，小心压酸疼的手腕。对面反应有激动，扑腾一坐直，肩上女生的冷不丁去：“什么东西，你俩不认识么？衣服都在你手里了，这面都不给？那聊那么久扯啥呢！”林暮看向手腕上的西装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么张嘴给别人解释他跟陈淮复杂的关系。“晚宴不到九就结束了，你俩谈五六个小时！我寻思这事百分百成了呢！”王宇有无语，转立怂了，把被吓醒之后瞪着她的女朋友搂回怀里歉。“有这么久吗？”林暮意外，其实从他睡醒到两个人谈话结束，前后加起来目测不超过十分钟。“昂，拍卖结束的时候我跟过去偷看了啊，看着陈总门的，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还真没看。林暮掏手机，午八四十六分的时候王宇给他发了张照片，是陈淮走休息室的侧影。他将照片放大，定格在陈淮的侧脸上，虚虚摸了摸，保存到相册。

    他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有可能，陈淮……在里面等他睡觉等了七个小时？几乎在这个想法冒来的瞬间林暮就摇了摇，他现在对陈淮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等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睡觉？是陈淮疯了还是他疯了。“你摇啥呢？”王宇问。“没。”林暮看了看睡惺忪的王宇女朋友，说：“要不你先带那个……”“嫂，叫嫂就行。”王宇立刻接话。“好，要不你先带嫂回去休息，今天真麻烦你们了，尤其是嫂，不知有没有给你工作上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没事，”女生打着呵欠，“反正现在还没接到离职通知呢，被辞了正好，我自己小生意去，天天上班早就够了，你心里别有什么负担。”林暮，把这份人记在心里，说：“那谢谢王哥跟嫂。我等会直接从这打车去车站，就不麻烦你们了，要不明天还得再折腾一趟。”他看见王宇动手掐了女朋友一把，她女朋友上意会地说：“别啊，你跟我们一块回去呗。家里虽然小了，但也有地方住，客厅也有床，你王哥平时惹我我就给他撵外睡去，没什么麻烦的。”“真不——”林暮话说到一半，王宇咋呼着把他薅起来，回挤了挤睛喊：“诶呀，媳妇快，车来了车来了，走走走，咱回家吃夜宵去！”最后林暮还是迫地被王宇带上了车。女士坐前面，王宇挎着他坐后面。路程不近，导航提示要一个多小时，王宇中途低玩手机，林暮望着路上的夜景发呆。中途王宇怼了他胳膊一，等林暮转，对方鬼鬼祟祟地给他看自己手机。屏幕里是备注名为小心肝[心]的微信界面，对方最新一条消息问：[你同学有没有女朋友？我妹还单着呢，记得不？就上次一块吃饭那个重度颜控！我觉得小林肯定行，午刚把小林照片发过去她就疯了哈哈哈哈，一晚上发了五十多条消息问我要联系方式。你别给小林说啊，偷拍什么的怪不好的，你就偷摸帮我透透，如果有就算了，得到信儿赶告诉我一声啊！那边等着呢！]林暮一脸呆滞地看了看王宇，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颌，死亡角度打光也能看来五官清秀，是个很明显的小帅哥。他上大学的时候迟来地开，肤变白，加上独来独往的安静气质，在一科打诨的男生衬托很是特别。加上师范女多男少的buff加持，前些年没少收到书，算他们寝室受迎排行no1了。王宇小声在他耳边问：“你帅吗？我觉得你嫂神有问题，你能有我帅嘛？”在一张森的大饼脸注视，林暮不自觉吞咽，十分决地摇了摇。王宇满意离去，回到自己座位上，敲五个大字回复：“他说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