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来覆去地想这个问题，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悔恨，恨不得打自己一顿。

    “我藏在屉里了。”

    扶桑：“来。”

    他委实无法理解，皇上究竟为何要这般苛待太。

    柳棠时偏于敛，很少如此直白地向扶桑展他的温，扶桑受用极了，竟觉得这个伤受得值了。

    “不疼，都快结痂了。”

    直到困意再也抵挡不住，扶桑才沉梦乡。

    却是个令他心神不安的噩梦，梦里有太，有皇帝，还有许多面目模糊的大臣。

    我怎么会在给太时睡着了呢？

    从来不失眠的扶桑，却在今夜辗转反侧。

    先皇后在生太后血崩而死，皇上为此迁怒太，也不是不可以，可先皇后已经故去十八年之久了，皇上对太的憎恶不仅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愈演愈烈，对太如对仇人一般……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难受，他不敢想太这么多年经受着怎样的痛苦煎熬。

    扶桑又开始为太到心痛了。

    待回了房，银已为他备好两盆，一盆用来洗脸，一盆用来洗脚。

    “还没来得及。”

    他们置在金碧辉煌的殿里，皇帝坐御座之上，太跪在玉陛之，那些面目模糊的大臣将太重重包围，不停地用枪剑攻击他，给他扣上各各样的罪名，太却始终沉默以对，一个字也不为自己辩驳。

    “还疼吗？”

    刚收拾好，听见敲门声：“是我。”

    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抹药了没？”柳棠时问。

    扶桑没心再说话了，兄弟俩沉默着走完剩的路，回到了引香院。

    怎么睡着了呢？

    柳和袁雪致刚睡，听见他们回来，正披衣起来，听见扶桑在门外：“爹娘，夜寒凉，你们切勿起。孩儿安好，自去安歇了，明早再来给爹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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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木已成舟，他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了。

    “你说的那个养颜膏在哪？我帮你抹。”

    仔细看，伤的边缘确实已经开始愈合。

    帝王之家，无父，无兄弟，无亲，只有无休无止的争夺与杀戮，实在可怕得很。

刻的才思捷令柳棠时微诧异，他顿了顿，：“这便是皇上对太真正的惩罚。”

    柳棠时去拿了药膏，和扶桑面对面坐着，帮他涂药。

    ……

    涂完药，柳棠时摸了摸扶桑的，微笑：“早些睡罢。”

    柳棠时推门，走到扶桑跟前。在灯光的照耀，那伤痕看起来更加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