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把伞往他旁边递了递，问：“那么，你是怎么答的？”

    阿把握着的试卷摊开，他的手有些抖，连带着试卷也抖，光透过这张空白的试卷，在地上投了一片光。

    阿说：“我没法答。”

    只有这个题目，他一个字也答不了，一个字也不写。他悲从中来，手一松，试卷便落到了地上。

    沈扶玉看了他一会儿，弯腰把那张试卷捡起来，重新走回他边，：“今早我已命程余带着一些同门去给小村的村民们收尸，为村作法。”

    阿颤了颤，看向沈扶玉：“仙人……”

    沈扶玉笑了笑，看向远明媚的光，他：“山多的地方不一定是坏事。昨夜草乌为你解毒时，我去山上逛了逛，倒是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北面那座山上，有一条隐藏得极的金脉。”

    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睛。

    “程余他们已经去告知官府了，想来不久，小村通向外面的路就会通了。”沈扶玉把试卷回阿的手中，这才重新看向阿，声音很温柔，“有的时候，即便是空白试卷，也可以满分的答案。”

    “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不可或缺的普通人。”

    “你脚的土地，一定因为你的现所带来的、独属于你的生机与活力而开心过。”

    阿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语泪先。

    他眶渐渐红了起来，浑的力量好似都在走，压在他上的大山终于撤走，一轻松的他却像是被压垮了一般，跪倒在地，他伏在沈扶玉的鞋边，压抑了许久的绪涌而，他号啕大哭起来，伛偻瘦弱的一一的。

    好在他是魂，旁人看不见也听不见，沈扶玉隐去了自己的形，缓缓蹲，帮他撑着伞。

    风携带着光拂过林梢，不不慢地从人群中穿梭而去，它过世间每个人的衣角，最终又归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