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鸣寒才摇摇，“没事。”

    审讯室短暂安静，詹富海琢磨着：“徐荷塘为什么要告诉我，韩渠是个警察？警察……警察……他确实很有用，是你们这些警察里的败类，哈哈哈哈——”

    陈争愕然，“卢贺鲸？”

    詹富海瞠目结，大喊：“不可能！不可能！韩渠是你们的……”

    陈争回过神，看着他的睛，“嗯？”

    车里四人，陈争、鸣寒、唐孝理、唐孝理的助手，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事，可表现在外的都是平静稳重。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的职责。

    审讯室的门已经在他面前关闭，而他歇斯底地的喊声无法传达给审讯室外的任何人。

    陈争站了起来，“假如他本没有现，我不会那么快意识到b区会事。”

    他和韩渠互相损惯了，以为韩渠瞎说，此时回想，韩渠说的那个人难是鸣寒？

    夜，警车抵达洛城，经过市局所在的区域。鸣寒忽然指了指市局的西南门，那里正对着刑侦支队的大楼，“哥，我以前没事就来这儿瞧瞧，有时会看到你。”

    唐孝理叹了气，“小陈，老卢不用我来介绍了，你对他比对我、对我们机动小组都熟。”

    须臾，他叹了气，“韩渠的任务，本来不应让你知。”

    陈争那时还小，对生死没有太刻的概念，听亲戚们说起卢贺鲸，受到的只有血沸腾，对卢贺鲸格外好奇。一到跟随母亲回卢家的日，就追着问：“小

现，就能尽可能多地引警察的注意，为我们在b区的计划争取时间。”

    他是警察，上荣誉无数，既是卢家的骄傲，也是卢家的隐忧。他似乎立过很多功，但越是这样，外祖母就越是担心他，害怕他哪一天再也回不来。

    陈争后背不由得直了起来。他当然熟悉卢贺鲸。

    詹富海苦笑一声，“我失败了，被‘量天尺’抛弃，你觉得我还有可能知他在哪里吗？”

    唐孝理打开车门，撑着伞走来，对上陈争肃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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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争问：“除了徐荷塘和韩渠，‘量天尺’的人你还见过哪些？”

    陈家和卢家都是个大家，陈争小时候，每次家聚会，都会遇上一大帮关系密的亲戚，唯独卢贺鲸总是缺席，而卢贺鲸这个名字在卢家却是被提得最多的。

    詹富海摇，“没了，我只能说，他们非常神秘。”

    车上还有唐孝理，陈争什么都没问。

    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忽然，鸣寒从副驾上探来，轻声说：“哥。”

    突然，詹富海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终于明白了某个关键。他目眦裂地看向陈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他说，他要引你们的注意力，争取时间，可假如……”

    唐孝理沉默须臾，“老卢家里。”

    詹富海的审讯记录被暂时封存，人也由机动小组接。陈争向唐孝理的车走去，南山市从早上开始雨，淅淅沥沥，了半日仍不停歇。

    陈争有些错愕。鸣寒这话说得很突然，大约是知他心中沉重，想要岔开话题。但他亦因此想到韩渠当年跟他开玩笑，说发现有人在偷窥他，得还俊，问他要不要来个守株待兔。

    不久，车又驶过省厅，陈争以为唐孝理会叫停，但唐孝理没有这么。

    “唐队。”陈争问：“你打算带我和鸣寒去哪里？”

    陈争又问：“那你知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警车在雨夜的速公路上疾驰，陈争坐在后座的车窗边，窗上布满细小的珠，光影以破碎的形态照来，外界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世界仿佛一个忽然变得很小的房间，他被关在这个仄的房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