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太太和大也不能答应。”络娴却越想越是，自己先笃定地笑起来，搁茶预备要走，“没什么使不得的，趁我今日来了，索就一带了你去。太太那我自有说法，她老人家准保答应的。”玉漏还待要说，络娴已等不得了，果然风风火火回转到凤太太屋里把这话说了。凤太太张就笑，“哪有这样的规矩？你哥哥的房里人，不好好在家里守着，叫你带到婆家去？人家知了还不笑话？你婆婆晓得了，也要挑你的理。你这丫，就是和玉漏好，也不过勤回来瞧瞧她就是了，带在边，亏你想得来。”————————1宋 项安世 《西坡》 风扇（十二）说络娴心里已打定了主意要领着玉漏去，一半是为玉漏，一半也是为她自己。听见凤太太不答应，她倒不急，亲自由文英手上接了药来，一面坐在床沿上服侍凤太太吃，一面细细把理说给她听：“我晓得不合规矩，不过我给娘听，看看我这话对不对。我因想着我们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有许多事都不能亲力亲为了，近来看她好像有意思要把些事放手给我们这些人来办。年节的时候，她就把灯笼纸扎那一项给了我，还亏得玉漏替我了个主意，事办得漂亮，我们老太太兴，当着阖家好些亲戚的面还夸赞了我呢。”凤太太把碗拂开，坐起来一些，惊喜：“有这事？你们家老太太一向是个最难伺候的人，你新媳妇门就能讨她兴，可真是不容易。”“可不嚜，亏得是玉漏。我想着我不认得几个字，日后倘或还有事给我，单是账面往来也终究不便。他们池家的那些丫和我又不亲，到底信不过，我带去的那几个丫婆也都不识字。玉漏倒好，是个读书明理的，她要到我跟前去，替我写写算算的且不提，纵然我有个骄纵任没的时候，她还可以在边上提着我，这岂不是两全其？”一席话说得凤太太对她另相看，“了不得，我这丫总算是大了，竟虑得到这些。”可又还有为难，“只是玉漏到底你大哥的人，去往别人家，不成统。”络娴笑：“咱们不说，池家谁还当真计较这个？跟着我去的蓝玉年纪也大了，她娘家已经替她说定了人家，见着就要嫁。她服侍我这些年，我想着就白送还她家里，往后也不必再来了，自去过日去。玉漏过去，太太她们问起来，我不说她是哥哥的房里人，就说一房穷亲戚家的表妹，因她家里穷，难养活，您又看我跟前缺了个人，刚好她又识字读书，就叫她跟在我边帮衬帮衬。难他们还容不我一个表妹在家住两年？将来等大哥升回来，仍旧将玉漏送回来给他，他还要谢我替他照了玉漏几年呢。”凤太太仍有一虑，“可池镜晓得她是你哥哥的房里人。”“小叔怕什么？他不是多嘴的人，不会去说的，就是他们知又怕什么？我哥哥不在家，把他的人给我照照，有什么说不过去的？难玉漏去了，要吃他们家几座金山银山不成？不过是多添副碗筷，添一二钱银的小事，了不得也不公费银，我自己的月钱里拨二钱来给玉漏。”“钱倒是小事，我们家里也开销得起她一个人的月例，每月打发人送去就是。”凤太太抱腹思想一阵后，应，“你既想得这样周全了，就带她去吧，我也怕她再和你大嫂磨去，小命就磨没了。你才去瞧她好些没有？”络娴叹：“就是这话呢！我方才见她实在不好，病虽不是什么大病，可也险得很呐，再不得个清静好生将养着，只怕不几月就病死了！”凤太太慢慢，“你去叫你大嫂来，我对她说。”“还叫她来什么？我自己去说，我看她敢拿我怎么样？”络娴将带来的两个丫一并招呼过去替玉漏打细，和凤太太的话也都告诉了玉漏，“我娘应了，到了那边人问你，你只说是我们凤家一门远房亲戚，知不知的也不会认真去问。往后我娘还是你现在的例钱每月打发人给你送去，我们那呢，也有月银，是补我一个丫的缺。”玉漏擘画这些日，就是为了今朝，哪还嫌呢，忙在铺上向她躬腰，“你一心为我打算，我怎么还敢嫌呢？其实不用你们家破费，有这一项月钱送去就够我使了。”“你别这样客气，你要是不领着，我有事也不好烦你了。实话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