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老太太正乐得看戏，“都说的些什么？”“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琼姑娘还没门，就先摆起三的款了，挑唆妯娌整治人，心狠手 重。给她那丫晓容听见了，和她们理论说：‘又不是我们姑娘乐得你们家这些闲事，要不是老太太托她，她还乐得享清闲呢。我们姑娘在家从不问琐事，素日只在房中读书写字，到你们家来，反受这些琐事烦累！’ ”老太太把一边眉一挑，“是嫌我烦累着她了？”毓秀掉过来，把刚送来的早饭摆到炕桌上，“想必也是怄极了的话。”

    老太太坐起来：“我也是为她好，就是看她素日不大说话，总是和大家不大洽的样，想着将来门少不得要受些气，不如此刻趁人在家住着，上妯娌间，先彼此有些了解，将来果然门来，也不必新媳妇受新气。”毓秀一面端菜一面瞟她一，谁知她是不是这好心？老太太提起箸儿又问：“大怎么样？”“大还是着家里家外的人客礼往来。”毓秀顿了顿，忽然笑起来，“不过前几日听说给咱们燕太太叫去排场了几句。”“为了什么？”“就为燕太太娘家有个亲戚到南京来求官，自然求到咱们家来了，着燕太太给二老爷写了封信。咱们二老爷那，岂会答应？她也没指望帮得上，因此想着那亲戚走的时候，多送他几两银就罢了。谁知告诉了咱们大，大嘴上答应得好，人走的时候，只给包了二十两。燕太太嫌少生了气，自然就说她的不是了。”老太太凝眉：“这倒得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想着沾亲带故就上门打秋风的人也多，要都一百二百的送给他们，咱们家不迟早给他们那些人搬空了？”“所以大委屈嚜，回去向桂太太哭了一场，桂太太逮着这个错，还有个不去找燕太太讲理的？论家世门 照楼（o十）如今连素琼也不事了，底人瞧络娴翠华不得空盯着他们，益发为起来。这日上晌，因见天上忽然来，想是要雨，络娴使蓝田包了件衣裳送去衙门给贺台。蓝田走到芦馆外那垂门上寻了半日的人，却是一个人不见，只得自己往外给小厮。回去告诉络娴，络娴因问：“那一角门今日是谁当班？”蓝田摇说不知，佩瑶在那里收拾书案，想起来：“我早上送二爷门，看见和上夜的替换的是王远家的和张成家的两个。”“王远是谁，张成又是谁？”“王远张成是专在后角门上搬卸东西的两个男人，并没什么势力靠山。不过他们那两个媳妇倒会来事，常买些酒来摆在芦馆的耳房请谷妈妈吃。”络娴乜冷笑，“原来是结好了上司，怪大白天的就敢偷懒。”那谷妈妈是翠华陪房过来的，专着查班访值，人调度的差事。素日抓一抓偷懒耍的那些人，发现有不好的，回过老太太，或是例惩，或是裁革了不用。而今老太太托病，自然是回给翠华。上回络娴的陪房妈妈的妹就是上夜偷懒给这谷妈妈查着了，才遭了那一难。今日这事既给络娴碰着，没理不拿去打一打翠华的脸，因此走到翠华房中，说了这事，着：“上回小妈妈上夜偷懒挨了罚，我只当谷妈妈是个极严明的人，容不得一差错呢，看来也不见得，严不严明也是看人菜碟的嚜。”翠华心里虽然难堪，面上还镇定，传了谷妈妈来问原委。那谷妈妈反说：“方才我查到芦馆那就不见她们两个，我叫人去查问，又在那等了一会，后来见她们两个回来，才知是西边门上传递东西去了。”当着络娴的面，翠华故意追究：“传什么要东西要两个人去？为什么飞轩和芦馆两角门白天要各放两个人在那里当值，就是外传话递东西的人多，两个人才调度得开，她们难不知？一个不在就罢了，两个人都不在了，才刚二使人传东西就没寻着人，瞧，二生气，正拿我兴师问罪呢。你去就偷懒来办，该怎么罚怎么罚，若有徇私，我也不饶你。”谷妈妈忙：“不敢徇私，我和她们非亲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