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疑惑地睁开睛，目光显弱微醺。衣裳是怎样解掉的她也迷糊，反正觉得他像有无数只手，一时摸在她这里，一时在她那里。池镜把手伸她衣襟里，衔着嘴凑在她耳边说：“穿得这样繁琐。”焦躁的埋怨。渐渐痛恨她那些衣带简直多得解不完，便把她揿在铺上，使蛮力一气扯开，将她两条臂膀从层层叠叠的红绸缎中解脱来。玉漏两条手臂摆脱了厚重，忽然觉得无依似的，只好攀到他肩上去。他有了摆她的权力，所以她不好说这不行那不行，何况他还有一力气。她前的给他握在手中，觉得仿佛是心脏给他握住了，有一生命因为脆弱不得不依恋着谁的觉，希望他的手不会拿开。后来他把她摆得跪起来，两手扣在罩屏那镂空雕的隙里，膝堆着衣料，倒不觉得硌人，不过她还是不大喜这个姿态，像牲畜一样，因而微微扣着眉。俨然池镜喜，他闯得突然，没给她一缓和的余地，一将她撞得贴在罩屏上，痛得哼了一声。他也没有歉，反而得意，“只有在这时候我才能让你觉得痛。”玉漏扭看他的笑脸上有丝伤，觉得这件事就是很极端，既让人痛，又让人愉悦，一时令人兴奋，过后又令人消沉。她给他些泪来，迷濛着睛，一只扭着，想把他看清。他俯来，掐住她的亲她，一面不停歇地冲撞着。玉漏听见那声音，像是耳光在脸上，恨倒不恨，就是觉得十分羞耻，便报复地咬在他上。他总算顿了顿，狠笑着晃两她的，“咬我？”招来他更放纵的报复。这晚上像是打仗，他得她遍狼，藉，她也他一伤，早上看见他背上胳膊上好些细细的血痂，光照在上，有破裂的。玉漏是在他怀里醒过来的，十分不习惯，望着那红绡帐还觉得恍惚，不知是几时，天都如此大亮了。她忙推他一，“要去给老太太和老爷太太他们请安吧？太都来了！”池镜“唔”了声，将胳膊一揽，仍旧将她困在怀里，那手在她肤上恋恋地游移。他另一条胳膊盖在睛上，又睡了会才不慌不忙地，“忙什么，我们是新婚的夫妻，他们能谅。”他们能谅他，不见得会会她，本来她如今就是个众矢之的，哪还敢落把柄给他们议论？玉漏只得先拥着被坐起来，又推他，他纹丝不动，她又只好带上些撒的吻，“三哥、三哥，快起来！老太太他们想必等着呢。”池镜吭吭笑起来，撤胳膊，睛从她脸上瞟到，“你不痛了么？”玉漏心一窘，脸上绯红，不能接他的话，知一接这类话少不得又要闹起来。大白天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池镜无趣地爬起来里衣，走去开门，丫们早在廊端候着了。青竹领着去，看见玉漏穿着寝衣慌里慌张在地上拾衣裳，也作没瞧见，只招呼着一班人把东西搁磕，愿的不愿的都跟着叫“三。”忽然见这么些人跪在底，一将玉漏惊得跌坐在床上，怔了须臾，忙要找红包。“起来吧。”池镜懒洋洋地走来，朝丫们看一，睇了榻上，“自己去拿。”那炕桌上摆着案盘，里垒着红纸包的铜钱，五百是一包。丫只看一，皆没急着去取，仍旧端起盆近前来服侍。独珍娘走去先拿了钱，回一看，已没了用得上她的地方。她也实在不晓得这样的人家是什么样的规矩，虽然秋五太太嘱咐过几句，但又和秋五太太说的全不一样。玉漏洗罢脸，抬看见她无所事事地立在一旁，心忽有了主意，又将丁香瞅一，笑：“珍娘不懂这府里的规矩，什么都要现学，只好劳烦丁香带着她几日。”丁香把眉一皱，瞅一珍娘，“娘家的亲戚，我可不好带。”玉漏笑：“不怕的，她跟着我来，又不是来小太太的，就是来当差的，你该说就说，该骂就骂，就像带小丫们一样。”珍娘昨日便看丁香不是个好相与的，也不大愿，呵呵笑：“不过是些端茶递的差事，还用教啊？三姨把我看得也太笨了些。”池镜面盆架前埋洗脸，一听这称呼，冷不丁笑声。珍娘一听见他笑，忙不迭由小丫手上夺了条绢送过去，在旁低着赧笑的脸，“三姨父也笑我笨呀？”池镜接了帕淡淡打量她一，有几分姿，怪不得不知天地厚。他清清冷冷地笑一声，“我看你倒不笨，心里比她们都机灵。”金宝听他言之意，在那掩着嘴笑。而后瞅见玉漏脸上有丝难堪，便过去拉珍娘，“昨日才说过，不要叫‘三姨’，要叫三，这你都记不住，还说不用教？”玉漏亦轻笑一声，“就是这话，你在这屋里不懂规矩就罢了，要是去还是不晓得规矩，人家非但要笑话你，还有老妈妈要罚你呢。你就踏踏实实地跟着丁香去吧。”恶人就给恶人磨去好了，随便珍娘和丁香将来是哪个受委屈，玉漏都乐得站岸。这厢穿齐整，两个人往老太太那去，池镜在路上还笑，“你娘怎么给你陪送了这么个丫？”她娘的心思玉漏还能猜不到？一来是为盯她的钱，二来一个女儿还怕挽不住池镜，还想双齐。但不好对池镜说，只说：“没旁的人了，又怕我孤零零的过来他们面上不好看。”“多此一举。”池镜轻描淡写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