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叫她去，将这院里不论丫婆都给我召集到院中来，老太太有话吩咐。”丫听见是老太太有话吩咐，不敢逞，忙去告诉妈妈，不一时便将十七八个仆妇都召集来院中站着。

    玉漏立起来，面向廊外，睃这些人一，：“老太太有话，二上不好，束不及你们，以后这院里大小事宜就听媛二的吩咐。”又向媛：“你先在旁瞧着我，往后就会了。”一面说，一面问起那些人，“前日听见这院里有人打架，动手的人都有谁，自己站来，还可轻罚，自己不站来，等我问来的，可就是重罚了。横竖你们也是恨我，我也不必要留什么面，说得就得到。”窸窸窣窣站来四个丫，玉漏望着她们笑了笑，“好，还算老实。我也不问你们为什么打架，反正都有缘故，谁说起来都有理。可你们只想着自己的理，就忘了府里的规矩不成？二的不好，只怕就是给你们怄的，若不置，岂不了？你们四个喜打，就让你们打个痛快，来，对着站，每人打对面十个嘴，打痛快了，打得彼此心里都没了气才好。”听见那耳刮“啪啪”地扇起来，络娴恨得揪被，“她这是耍威风给我看呢！”俪仙在旁抱着胳膊：“可不是？倒没瞧来她这样厉害。你还不勤好起来，也去结结你们老太太。”“结老太太有什么用，从前也不是没结过。本来就瞧不上咱们家——”还是老话，凤家到底是落魄了，凤太太又死了，更没了支撑，如今单靠凤翔一人个县令，其实说起来比她们连家县丞的也风光不到哪里去，并且人家的县丞是在南京，凤翔的县令是在江，地方上也有优劣。好在凤家是有基的，银钱田地还有些。络娴闷着想，不如支持她二哥也捐个官，到底多一分力量，老太太不得不另相待些。不过这话不好对俪仙讲，便说：“你回去也叫二嫂来看看我，她好些时没来了。”俪仙嗤：“人家现在着家，哪里得空。”络娴没说什么，又睡去，耳边还是玉漏训斥人的声音。玉漏在这里耍了威风，回去也不见得几多兴，因为终究是没报复到俪仙上。转来转去，碰见的人里，还就是拿俪仙没办法，真是她的克星！赶上池镜家来，见她闷着气坐在那阁里，便偷问翡儿，“你这是怎么了？”翡儿摇，“我也不知，去二那里一趟回来，就有些生气，问她她只说没什么。”那些难听的话玉漏自然不肯对别人说，倒是池镜来问她，还可以对他说说，反正前尘往事，彼此是知知底的。池镜听后好笑着坐，“凤大还是那脾气，说起话来谁的面也不给。”“她是万事不求人，就不怕得罪人。”池镜笑着，“如今这世，这样的人也少见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拿她没办法，又不是一个家里住着，还没机会给她气受。要兴师动众地整治她，又还不至于，不过是些角，到底是没有利益上的损失，要拿什么胁迫她，人家又还无事相求，就有个妹在这里，人家也不过是面上敷衍才来看的，死活本不是真的关心。玉漏看不惯他那闲散的态度，报复地添补一句，“当着丫在那里，她还说我和凤大爷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果然池镜脸有些不好看起来，玉漏总算觉得痛快了些。拿俪仙是没办法，不过要受她的气，两个人一起受！两一张榻上讪了一会，一时摆了午饭吃过，池镜自回房去换衣裳，有姓林的世府上娶亲，老太太派他去贺喜。玉漏跟卧房里来，把媛接那院的事告诉他，“老太太还给她涨了二钱银的月钱，这还是一回给府里姨娘的涨钱。虽然她没有嗣，也算能在这家里安了了。将来她倘或想去，我再和老太太另说。”因说到这事，不好叫金宝在跟前了，池镜藉故赶了她去。玉漏只得接过手来替他换衣裳，“你的话我也告诉她了，将来若是老太太不在了，她又不想去，我就设法将她从那屋里讨来，跟着我们过。”池镜低着瞅她，她也低着瞅他的腰带，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