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漏回过神来又攥了翡儿的手嘱咐，“她们说得对，你就权当是夜里发梦，可不许再和别人说，否则连你的命也关系着。”翡儿忙不迭，“放心，除了您，谁也不知。”可想想还是奇怪，老太太就不怕这丫守不住嘴对她和池镜说？还是本不怕他们知，因为心里清楚，就是他们知了，也一样守如瓶？果然素日他们看着她，她也在背后看着他们，也许正因为彼此这一份无言的了解，才使她对他们比对别人有更的信任？这事先也没对池镜说，只压在她自己心上。压过几日，也不如起初那样不安了，只是有些怕给老太太看来。老太太倒从未试探过她一句，仿佛她知与不知都不要，料定她和池镜都不会张扬。待她和池镜都还和从前一样。这日七刚过，汪姨妈要先回家去一趟，老太太便叫了玉漏去商议，“你太太先前预备抬去汪家那一千八百两银还押在我这里的，你记不记得？”玉漏冷不丁吓了一，难是试探？她竭力微笑着，“自然记得。”“你脸怎么不大好？”老太太忽将话锋一转，睛斜到她面上来，“我看你这几日有些不对，难不成是累的？”“累也是有的。”玉漏顿了顿，又说：“还有上回我娘疑心说我有了。她这一疑心不要，连我也觉得不对起来。”老太太诧异片刻，里登时迸光彩，“怪我听说镜儿到库房里支燕窝。”玉漏忙给她碗里布菜，陪着笑，“燕窝的事我是忙忘了，还没来得及回老太太呢。”“这个不打。”老太太急着提着箸儿摇撼几，“请太医瞧过没有？”“还不得空呢，您瞧家里人来人往的。我想着等忙过这一阵，先看行不行经再说，要是行了经，就不必请太医了，免得大家白兴一场。”老太太，“这也是，先嚷起来，反倒不好。不过你要当心，真要有了，是劳累不得的。所以我想着，停灵也就停足半月好了，这时节天气大，也经不住久放，等再过七八天，就送殡吧。等忙完你先好好歇几日，这一向实在是没办法，二太不中用了，还亏媛帮你照应着，要放大一个人，也是不行的。”“老太太放心，我上不要，也没觉得哪里不自在的，不过是疲累。”玉漏松懈来，又问起前话：“老太太才刚说那一千八百两银，是想作何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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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十分贴，不叫她布菜了，指她旁边坐，“汪姨妈不是要回家去嚜，我想着那银就叫她带回去，还是算芦笙的嫁妆。这时候人都没了，咱们还计较那些什么？这想必也是你太太的意思。”玉漏窥着她脸上和蔼的表，实在看不什么端倪，到底最会作样的是她，前那样大张旗鼓地捉贼，这时候又说不计较。想到此节，灵光一动，忽然明白为什么要放任言蜚语判定燕太太是贼。只有这样，燕太太“寻短见”才寻得合合理。原来早就不打算给她命活了，难怪那天劝他们在娘家多住几日也不要，就是拣这个空。“你的意思呢？”玉漏忙回神笑：“到底还是老太太宽宏大量，不那是库里的钱还是老爷当初留的，老太太都不问了，我们还问什么？就给五妹妹带去吧，正好汪姨妈还在这里，当面清楚给她抬了去，也不怕他们将来不认账。”“嗳，我就是这样想。你太太当初也笨，要送银不大大方方的送，半夜三更的抬去，将来汪家不认，吃亏的还不是她和芦笙。我当时也是想到这，才给她拦了来。”要是燕太太还活着，又少不得要谢她一回了。她就是有这本事，了对不起人的事，人家也迫不得已要谢她，她永远赢得面上的胜利。或者就是拿银和燕太太达成的协定，只要她死，银归了芦笙，将来芦笙也还是池家走去的五小，池家仍会庇护她。她不得不去死，即便此刻不答应，将来老太太也还有整治她们母女的手段，倒是这样的条件还算优渥。不过这些都是玉漏的猜测，她始终没能在老太太面上窥到真相。银还是给汪家抬了去，芦笙那日来给老太太磕，老太太待她的态度缓和了许多，蘸着泪：“你母亲屋里留的那些人，要么是看着你大的，要么是陪着你大的，如今你母亲不在了，就让她们跟着你去，我听你婆婆说，你们家里也正打算着买几个人，这正好了。”后几间屋蓦地空来，老太太便叫来池镜吩咐，“往后你和你媳妇就搬到后去住，前那几间屋，将来留给你儿住。这孩一生来，又要添母丫好些人，房不大哪里行。”玉漏推辞：“孩的事还没准呢。”老太太看她一，向池镜皱起鼻笑，“她不好意思了。要我的睛看，就是有了。”池镜在旁陪笑：“老太太的光自然毒辣，一看一个准。”老太太笑着，“就是这回没有也没什么，早晚是要有的，房早预备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免得将来装潢起来麻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