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把池镜中的“人”当另一个人，轻轻说了句“恭喜 ”，便告辞而去。 结同心（十三）池镜回来对大老爷说凤翔不肯罢休，不过答应他会先写信知会二老爷和晟王一声，倘或他们执意包庇，才上奏皇上。虽未求仁得仁，却也算个折中的法。大老爷提起只手悬在空中摆了摆，一面赶他去，一面嘱咐，“这事先别让老太太听见。”能遮掩一时算一时，免得又说他当老的教不严。池镜去后，他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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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里面有个孩，把他们的命彻底纠葛在一起，不用担心将来有一天又会丢失一段关系。走到今天，一段关系一段关系都在丢，和凤翔的分也是丢失了，他心里很清楚，所以凤翔见到他时那淡淡的态度他也没有意外。他客气地先和凤翔笑：“前你来我家吊唁，我老远看见你还是没变，还是老样。”“你请我就是为叙旧？要是叙旧的话就免了，咱们两家早没什么分可叙了。”凤翔看着他，没再往前走，听见后小厮把门拉拢，隔绝了这间酒楼上上闹的气氛，屋里蓦地安静来，使旧事还是在空气中回旋起来，他又说：“我看你倒是变了许多。”池镜正要借这话拿从前的话开场，谁知凤翔又：“有什么事就请直言吧。”池镜只好先请他席，“你放心，要叙旧你刚回南京的时候我就该找你叙了。这回是我们家大老爷托我来的，为什么事，你想必也知。”凤翔嘲讽的微笑，“为你大哥收了陆家的钱，勾结上元县柴大人诬陷我兄弟为凶案主使之事？”池镜面不改，“你果然是查清楚了。”“也不难查，你大哥本就没怎样遮掩。”凤翔呷了盅酒，脸严肃起来，“你大哥仗着家里的势力，弃王法于不顾，视人命如草芥，本没把这事当回事。你还要来替他讨？不知你是为手足之，还是为你池家的荣誉？”池镜沉默着微笑一阵，而后一抿，人意外的态度，“我正是为了池家，才没想和你讨这个。不过是受我大伯之托，不得不来而已，不然回去也没法和辈代。”凤翔顿了须臾，有些不信，“你不是来替他说的？”“我们兄弟间自幼就不大好，你难不知？”池镜一手翻着那空酒盅，睛也只闲散地盯着那酒盅看，“你和张大人执意要参他，给他个教训，在我看来，未必不是件好事，免得将来他益发肆无忌惮，连我父亲也跟着受累。”“你的意思是，你真不此事？”“你放心，我绝不拦你们。”他望着他笑，“不过我有个不之请，你和张大人不如先写信将此事告诉我父亲和晟王一声，看他们如何置。若他们徇私护短，你们再向皇上参奏不迟。你可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我父亲和晟王果然有意要替大哥遮掩，你们即便上疏，皇上也很难看得到，倒不如先卖我父亲和晟王个人，你说呢？”凤翔忖度了半日，不得不郑重起来，“此事我不得主，须得回去和张大人商议商议。”池镜倒有成竹，“你们只商议。”这是大家不吃亏的事，既成全了他们刚正严明的派，又可以使他二人在朝廷里寻到晟王靠山，何乐不为？全盘一算，唯有兆林吃些亏。凤翔看得来他是不得兆林吃亏，本来他们兄弟不睦已久。他忽然有给他利用了的觉，“这事，不会是你的圈吧？”池镜仰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这份手段和空闲？家里那一摊事还忙不赢，先是我们太太殁了，人又有了。”其实太医还没诊断来，说是即便有，日太短了也难断定，还得等些日才能知。不过玉漏这月到底没等来月信，他愿相信他们是有了孩，也愿先把这天大的喜讯告诉凤翔听。要是碰见王西坡，也一定要告诉他一声。想到他们迫不得已地要和他喜，便到痛快。凤翔怔了一会，心里充满是人非的慨。要想玉漏，也不大记得清她的面容了，只记得她当初楚楚可怜地初到凤家的形，常把脸低着，看人也不敢多看，总是稍微看一就把目光垂去。那到底是不是她？他如今也不敢确定，还是真如她自己说的，他从没认得过她。反正听络娴中说到的她，全然是陌生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