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对赵元修说的话何尝不适用于谢玉折呢？

    他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 转望向大殿正中央，脑袋里现了从前他坐在上面的景象。

    柳闲抬手撑在壮的树上，其枝叶茂密，叶被风得沙沙响。他抬眯着, 视线有些恍惚，只见到被日光照得发亮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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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彻底失去控制之前，柳闲已经预料到自己今天要代在这地方了。

    可再能忍又有什么用呢，失去生骨的生之人，还没到九个时辰就死了。

    柳闲面朝着云海，后是黢黑的无悲大殿，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

    他穿着一袭红衣，乌发未扎，散开一片如瀑如绸，不似殿其他人的正襟危坐，而是肆意地支着，面上着无常面，妖异又神秘，像疆场上浇血而生的病梅。

    一小缕红线在骨玉之中转不息，这活线红得极纯粹，却远不及人刚溅来的鲜血半分红。

    而顾明对赵元修无话可说, 他亦无须任何解释。

    而后他踏殿去。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倚坐在大殿正中的血玉座上，看着堂立着的那名少年，懒懒问：“小将军，你找来这里，有什么事？”

    手握着百年前的生骨，那玉骨闪着微光，其中的红线越来越灵动，竟然让他目眩，脚往前一步都好似挂了千斤，有看不见却惹人烦的东西在他脑袋里蹿。

    少年被剜骨的那个凌晨，柳闲不在。不过他能猜到，那时他应该是闭着双，一声也没吭。

    完了, 这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和他对着。

    即使没有回, 柳闲也能清楚地受到，有个人从一冰冷的角落里走了来，正如方才赵元修的现。

    “谢玉折，如果你看够了这场戏，记得带走。”

    风在动, 他能受到那人有些发抖，可眨了好几次之后，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忆起，自己上一次提起收徒，是在上修界一年一度的集会之日，也就是百年前的今天。

    他想，该拿的东西都拿到了，现在该回家了，因此又收起手，吃力地想往回走。可被侵染的大脑一片混沌，听不清, 也看不见，走在平路上都摇摇坠。上就要踏上天不生的七千玉阶, 照他如今的步，一定会从最上开始就去。

    他没有回，却又像是在对后某的角落说：

    第083章 当年一诺

    “我把这殿的三十四颗夜明珠全都撬了来，打包放在了椅背后面，这些东西能卖不少钱，亦或者把它放在你的书房里照明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