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皇上自己借，还是朝廷借？”

    郝如月笑：“利钱打九折。”

    现在他就听着，心里想着皇后的话，莫生气，莫生气，气病来无人替，把人砍了自己也会生气，不如把他当个。

    垂着睛遮盖住震惊的绪，康熙：“要利钱吗？”

    皇后心善，不会像朝堂上那些酸儒一样，劝他以天为念，止兵戈，休养生息吧。

    康熙期待抬眸：“朕借呢？”

    事后，郝如月打着呵欠问他，到底缺不缺银。康熙说他不差钱，郝如月就奇了：“连着打了十年仗，朝廷不缺银？”

    本来他也不缺钱，只想逗逗她，结果给自己惹了一肚气。

    “差多少？”

    不愧是他的女人，别人都在关心天苍生，只她一个关注钱。

    没错，朝堂上和奏折里都有人给他讲故事，胆小一的讲汉武帝晚年的故事，胆儿的直接拿隋炀帝骂街。

    他这副好脾气就是跟皇后学来的。放在从前，有人敢拿隋炀帝在朝堂上骂街，他肯定把人拉去砍了。

    这是帝王的野心，也是边民的希望，郝如月看懂了。

    这钱他还不借了。

    有时候他甚至走神，不知贞观之治的时候，唐太宗听见有人杠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开解自己的。

    康熙笑着跟她咬耳朵：“朕打算用痘和注去跟沙俄谈判，低价卖给他们，条件是让他们放弃支持噶尔丹。”

    “能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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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懂了，只有他不值钱。

    皇后说了一个数，康熙：……真有钱。

    康熙再次垂，同样没看见郝如月中的戏谑：“咱们还有保成和一对女儿。”

    早就想打了，只不过先有三藩之，后有收台湾，他腾不手来。

    前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才把他从飘远的思绪中拉回来：“钱不够。”

    《贞观政要》里没写，想来也应该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些年皇后受他影响，事之前总要先权衡一番利弊，他又何尝没有受到皇后的影响。

    不等康熙回答，又解释：“朝廷借，利钱随行就市，少一都不行。”

    沙俄犯边数十年，杀边民，甚至烹百姓，难不该打么？

    不，是她先撩自己的，今晚得付代价。

    想着起要走，反被皇后拦住：“双线作战，国库的钱够用吗？”

    康熙今天已经在朝堂上给酸儒们上了一课，午批奏折又批了一肚气，连太都给训了。他这会儿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更不想跟皇后吵架。

    郝如月垂，刚好没看见：“老夫老妻的，可以给皇上打个九八折。”

    如果他没记错，新婚的时候好像也是九八折，原来这么多年的一折不值。

    想着提步要走，然后听见了皇后的笑声，他就知是自己被人家反撩了。

样的光彩，仿佛漫天星河倒而。

    别人这样问，多半是为了劝他以和为贵，皇后和她的娘家却是有实力借钱给他“穷兵黩武”的。

    如今天一统，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但万变不离其宗，无一例外都是穷兵黩武的故事。

    止兵戈可以，休养生息也不是不行，但都要等到他收拾完准噶尔和沙俄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