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几乎秒回，真的给人苦苦等待的错觉。

    除夕夜，季妈妈早早睡。

    每个除夕的夜晚，总有个人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

    季南枫郑重其事，“王叔叔，我爸暂时不来，有什么事，您必须跟我说。”

    郁宁被人搂住，温的呼从耳边传来，“要去放烟吗？”

    「爸，新年快乐。」

    他们明知公司很难还落井石，不是受人指使，就是贪得无厌。

    季南枫等了几分钟，短信才回过来。

    “行，您辛苦了，再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郁宁：“他又不是你。”

    掌心在屏幕上渗汗，郁宁脑海里，是那些年，没有团圆，却盼望团圆的自己。

    主持人嗓音嘹亮，隔着窗传来，“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里，让我们一起倒数，新年到来……”

    浴室的声渐停，脚步缓慢拉近。

    烟划破夜空，炮声震耳聋，郁宁被喜的人抱在怀里，发了多年前就想说的话。

    「您不回老家了？」

    季南枫：“开了，不需要这人。”

    季南枫去洗澡，郁宁站在卧室的窗边看烟。

    “说公司没良心，骗他们，把他们当廉价劳动力，赚黑心钱。”

    王叔叔：「没事，小南，我这个单汉，在家还是公司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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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宁：“不用了，以前也没拜过。”

    这批员工，大多是和他爸妈摆摊打拼时认识的老朋友，他们对他爸妈非常信任，是心甘愿留的。

    郁宁攥，“发什么？”

    “不行，闹事的都是元老级别。他们走了，还会带着其他工人离开。都是技术上的老手，一旦辞职，损失太大。”王叔叔立即说：“但你别担心，我这次了不少，暂时封上了嘴，把事压来了。”

    季南枫：“留来的，不都是老员工？”

    “郁宁，新年快乐。”

    “是啊，理论上不该这样。不知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突然来我办公室闹。”

    季南枫停了几秒才说：“别到了想发爸都收不到的时候，才后悔从没发过。”

    “我会给你永远的幸福。”

    王叔叔：「不回了，在公司好。」

    守岁的夜，室外闹非凡，一片灯火阑珊。

    季南枫看他握着手机，“给你爸发短信了吗？”

    郁宁着，倚在他膛，“不了，看看就好。”

    实际上，即便公司岌岌可危，工资照样时支付，甚至给了安款。

    季南枫：“如果我是叔叔，现在一定抱着手机，等着盼着你发短信。”

    郁宁握着手机，看到孩童手里的烟，回想起儿时的记忆。

    季南枫：“闹什么？”

    王叔叔虽是独，但很孝顺，每年都会陪父母过年。

    王叔叔：“现在年关，没什么生意，咱再熬一熬，年后就能迎来天。”

    从小到大，他的年看似寂寞，好像又不寂寞。不论是和回老家，还是独自留在北城，或是去乡写生。

    季南枫拨电话过去，“王叔叔，到底怎么了？”

    不是信仰还是迷信，对很多企业家来说，只要起家公司还在，基业就在，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保住了他爸最早成立的服装公司。

    今年的北城是冬，雪也得少。

    「是不是公司事了？」

    郁程：「新年快乐，宁宁。爸爸希望你永远幸福。」

    隔家的窗，能听到晚的背景音。

    “昨天有几个员工，来我办公室叫嚣造反。”

    “拜年啊。年夜饭不一起吃，新年祝福总要说吧。”

    对方犹豫了几秒，“没大事，放心吧。”

    只有阖家团圆的人，才会在意节日的仪式，阖家不圆的人，本没有在意的资格。

    零的钟声敲响，郁宁倚在季南枫怀里，酸红了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