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轻笑了：“是又怎么样。对我来说歧途和正从来都没什么区别。”

    “疯话。你当年是为了什么死你不记得吗？”严律咬着烟打断他，“你走的从到尾都是正。”

    薛清极侧过，看到黑暗中烟明灭的红光，像严律的呼，在黑夜中也依旧灼发光。

    “不过是履行仙门弟的职责，”薛清极并不觉得有什么，反问，“你倒是还记得。之前没来得及问，每一次转世我既然都认不你，你又为什么要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呢？”

    严律着烟，平淡：“照真临死前告诉我，说你的魂儿虽然一半了境外境，但总会有重聚的机会，只是他看不破命数机缘，这茬直到印山鸣死都没搞明白，我也不确定你的魂魄该怎么再生，只能先找着你，等你死了再看看一世会不会有改善。”

    “那也不必一直等到我死再离开。”薛清极对自己的死来死去毫不在意，“只要知新一的转世又开始就可以了。你是凭借什么找到我的，当年的魂契吗？”

    严律沉默几秒，叹气：“是。”他将缠满云纹的右臂举起，在黑暗中舒展五指，“它越来越淡了。一开始我还能应到你残魂的动向，找得也算迅速，后来就开始应模糊，有时候找到时你已经不小了……你也算是走运一回，再拖一段时间不重聚魂魄，我都不确定还能不能再找到你了。”

    他中间糊地拐了个弯。

    因为找的速度慢了，有几回找到薛清极新的转世时对方已经有些年龄了。残魂转世是注定痴傻的，再倒霉一些生在垃圾人家或者直接被抛弃，找着的时候已经吃了不少苦。

    严律自个儿是个妖，活得很久，却还是看不透人活在世上的这些悲苦，尤其是当一些苦难是人自己的同类造成的。

    薛清极似乎知他略掉没说的是什么，并不觉得怎样，反笑：“原来如此。我也很稀奇，没想到当年的魂契竟能维持到现在——我魂儿上你留的印记已经没有了。”

    “转世那么多次，早就没了。”严律哼笑，“当年结契时动用了仙门掌事才知的秘术，现在那玩意儿也已失传了，这找魂儿的灵兽小辈儿都已不认识了。”

    他说着又用剑指抚过右小臂上那块空缺，一只两耳竖起四爪蹬的小兽幻化而，在黑暗中快地奔向另一张床。

    薛清极抬起手，小兽温驯地在他的指尖停顿片刻，浅荧光映在他的中凝成小块光斑，让他仔细看过后才他的肤。

    “怎么这么多年，你来的还像狗？”薛清极忍俊不禁。

    严律不耐烦：“！”

    “妖皇何必大动肝火。”薛清极无辜，“既然已经失传，你又是怎么让这魂契维持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