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了一觉了吗？”严律边楼梯边皱眉，“怎么跟熬夜贼了似的，这衰样儿。”

    严律本来是已经好了被这人追着盘问的准备，却没想到人家压不开，好像已经不把严律的事儿当回事儿了。

    他压着心里的劲儿，不想把已经很糟糕的气氛给得更烂，但语气多少有些隐藏不住：“随意。”

    薛清极被他问的心烦意，觉得妖皇生来就是来折磨他的。时不时就来招他一，等他朝前走两步，妖皇又离开了。

    本以为薛清极眯了一觉能稍好些，没想到这会儿细看，才发现这人两起了血丝，脸也发白，显然是没休息好。

    这俩人吵架闹别扭倒是毫不耽误行动，严律开了车还会停门等薛清极，薛清极还知老实上副驾拉安全带。

    这话像是一针，轻而易举扎破了俩人之间鼓鼓的较劲绪。

    平时严律气人的时候，薛清极恨不得给他掐死，但真噎到了严律，薛清极的心却并没有畅快起来，反倒闷得有儿发酸发疼。

看他。

    外间明亮的光线一照，严律才看清这人的模样，不由吓了一。

    说来说去，薛清极恨的是自己并非最特殊的那一个。

    让他这一挤兑，严律的表就更臭了，扭“噔噔”楼。

    严律目光扫过附近的早餐摊：“饿吗？停车买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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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清极又平静地看着他问：“那我到底怎么样你才满意？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这人几乎已经把“等严律”变成了一习惯。

    这问题直接把严律给问闭嘴了，他的眉皱起就没松开，等红灯时手也死死把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可算是开到了地方，严律把薛清极放在楼让他先上去，自己把车开到车库里停好，再来时却瞧见薛清极依旧站在楼，微微仰看着铅灰落雨的天空，等他到了才迈步上楼。

    薛清极睁开，脸上带着笑，用一很奇异的神看着严律：“真奇怪，我以往多同你说话多问些事时，你遮遮掩掩，好像我还是个孩童不着你这位妖皇大人的事。现在我不想多问了，你好像又不兴，反倒怪起我来了。”

    严律一路上心里的骂骂咧咧顿时萎靡来。

    妖皇大人不知为何今天格外沉默，好像是拉不来脸似的，默不吭声地自己去洗了个澡，等薛清极也洗完来，见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机联系佘龙等人安排事，脸上显些许疲倦。

    车在清晨的雨雾中穿行，薛清极估计是真没休息好，上车就抱着胳膊闭着，歪到一旁。

    薛清极“嗯”了声，手搭在客房的门把手上，顿了一会儿，低声：“我

    薛清极闭着“嗯”了声。

    这念一闪过，严律竟然有儿不知所措起来，他开着车拐过十字路，半晌憋句话：“仙门这边儿召集人手调查那胶的事，我晚儿会去老堂街，族们差不多晚上就能到齐。”

    他这懒得回答的模样落在薛清极里就成了回避问题，剑修的脸上拉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但却很诚实，跟着严律一楼走老年俱乐。

    听到薛清极来的动静，严律也不抬：“回把钥匙放桌上，你自己拿，等雨停了可以门走走，晚上我就不在家了。”

    他自己是个不知饿的，就记得薛清极得吃，连自己带过炸薯条等东西过来都忘了，好像薛清极随时都能吃两才行。

    回到严律的住，关上房门，俩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就在这小空间里四散弥漫。

    这老妖怪本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薛清极恨他这脾，又知不是这脾气的话，严律也就不是严律了。

    严律住的地方离仙门差不多半小时车程，这半小时因为俩人的沉默像是延成了三百年。

    薛清极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

    严律额角青“突突”猛。

    走到楼梯的严律停了，转看他：“那你走不走？跟我。”

    哪儿想到妖皇竟然拧着眉：“你是不是跟我闹脾气呢又？好好说话！”

    语气很有些教训小孩儿的意思。

    薛清极笑不笑地扯扯嘴角：“妖皇好会聊天，你倒是睡得比我好，也没见多康健，至少那淬魂术造的东西并未奔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