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重的不是明煜，而是名正言顺的太殿，是大晟皇室的正统。”沈扶冷看他，继续，“你的皇位来路不正，等百年后，煌煌史册，悠悠众，你难毫不在乎吗？”

    听到这里，段明烛微怔片刻，倏然间自嘲般嗤笑一声：“是，朕唯一比不上段明煜的，就是这嫡庶之别，只因为他是嫡朕是庶，所以他生来就是太殿。朕就应该被扔到北境，为大晟戍边一辈。可是尽如此，段清晏呢？他为了段明煜的皇位，诛杀宣平侯还不够，还想要朕燕梧铁骑的兵符！朕若是来，无非跟宣平侯一个场！”

    段清晏，也就是延熹帝，段明烛和段明煜的父皇。

    说到这里，段明烛一气。若非如此，他是不会造反的。

    沈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先帝已龙驭上宾，太殿一向仁慈，他又岂会要你命？倒是你，六万燕梧铁骑攻皇城，造成多少生灵涂炭？你任由玄羽司滥杀无辜，诏狱中多少冤魂，皆拜你所赐！”

    沈扶一激动，又重重地咳了起来。

    段明烛本来还想再跟他理论几句，可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却又不免面急切：“你……你先别说话。”

    “太殿和千千万万忠于太的朝臣，他们又错了什么？！”沈扶忍着难耐，生生说完这句话，咳得愈发厉害，咙间还涌上一阵血腥。

    段明烛心里不由愈发急切，意识抓住他的手腕，两指搭在他的脉上，暗中一探。

    片刻过后，得知他无恙，这才轻轻吐一气，抬冷然看着他。

    “朕现在不想跟你吵架，你现在也十分虚弱，且仍在烧，还是早歇着罢。”

    咳了一阵，沈扶顺过气来，这才息着低声：“你执意如此，一辈被会背负篡位的骂名。”

    “成王败寇，朕不在乎。”段明烛说。“先生若是想骂，日后朕每天过来给你骂。”

    沈扶已经没力气再骂他了，在诏狱待了十数日，上还发着，他已经十分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