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斟酌着言辞，压低声音：“灵堂布置好了，娘娘的遗已经小殓，如今停在了灵堂中。”

    段明烛喝药，哑声：“母妃……在何？”

    贺浔沉默片刻：“属不知，该是回翰林院了。”

    段明烛闭上了眸。万般的恨，也只能暂且压去。过了许久，他又问：“昨夜是谁陪在朕边？”

    段明烛闭了闭眸：“你去罢。”

    “主龙要。”贺浔面担忧。“无论如何置栾氏，主都要先保重。”

    闻言，段明烛神间划过一丝狠戾，贺浔看在里，他只觉那神似曾相识，这才想起，从前在北境之时，主刚得知宣平侯被先帝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

    段明烛闻言，不禁闭了闭眸，神间尽是悲戚。

    缓了好一会儿，段明烛又喑哑开：“栾氏如何了？”

    段明烛倚坐床帏上，良久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先生去哪儿了？”

    思索片刻，段明烛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说：“昨夜那一千名前来支援的燕梧军，是先生安排的？”

    贺浔一怔，如实回答：“沈大人一直在照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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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浔守在西阁外面，来回走动着，始终静不心来。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贺浔阔步走了去，果然见段明烛已经醒了过来，于是赶忙吩咐女将煎好的药送来。

    贺浔不知该如何安，只能说：“还请主节哀。”

    栾太后突然回，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若是没有沈扶临机应变，光靠那十名燕梧军，只怕他会一败涂地。

    段明烛想说话，张了张，嗓却如同被灼烧过一般，本说不话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贺浔见状，赶忙取来枕，垫在他后的床围上，让他靠坐着。又倒了茶，喂他喝。清茶淌过涩的咙，终于舒缓了些许。

    “属已将玄羽卫和禁军中所有党全拿。栾太后被看押在宁康，听候主发落。”

代他，等陛醒来让他喝药。

    “主，该用药了。”贺浔低声说。

    “原来如此……”

    段明烛眉锁，睛疼得厉害，他眯着眸，只隐约能看到女举着盛放药碗的托盘跪在榻前。

    “主……”贺浔抬了抬看他，改为双膝跪地，抱拳，“属是来请罪的。”

    贺浔微怔，了：“昨夜我们的人潜伏在中，发现栾太后突然回了，但是当时来不及告知主，只得告知沈大人。沈大人当机立断，让他回了一趟大营，调来一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