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北境更是天亮得晚。直到寅时二刻，天还黑着，段明烛自然而醒，看了看枕边的人。

    许是昨夜累着了，沈扶到现在还未曾醒来，仍闭着眸，侧躺着，呼均匀。

    段明烛见他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半夜趁他睡着的时候离开，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翘，心里也甜。

    他将手心枕在脸颊，侧躺床上望着沈扶安静的睡颜。沈扶的睫很，却很淡。睡着的时候，他脸上那一贯的清冷消退些许，只留儒雅的文人气息。

    段明烛伸一手指，挑起沈扶的一缕发，绕在指尖玩着，发一圈一圈地缠在指上，段明烛竟然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他犹嫌不够，又挑起一缕自己的发，一同缠上手指。两捋黑发丝缠在一，不分彼此一般。

    “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段明烛低低了一句，仿佛在自言自语，看着手上的青丝，十分满意。

    “好玩么？”边突然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好玩。”段明烛抬眸，恰好对上沈扶的视线，不由弯眸一笑。“先生醒啦，昨夜睡得如何？”

    沈扶将自己那一缕发收回，淡淡：“陛乃真龙天，气旺盛，有陛在此，微臣自然睡得好。”

    没有发可以玩儿了，段明烛又伸手搂上他的腰：“我也睡得很好，比从前独自在养心殿之时好多了。”

    沈扶拿开他的手，起榻。

    “快卯时了，该起了。”

    “不要。”段明烛不依不饶地又去搂他，不让他起。“青砚再多陪我一会儿。”

    沈扶瞥他一：“这是杨府，陛就不怕被人瞧见？”

    “那又如何？”段明烛理所当然地。“朕多年未曾见到自己的老师，如今要与他彻夜谈，朕倒要看看谁敢置喙。”

    沈扶不想理会他，可是段明烛却一直纠缠着他，而且手还十分不老实，纠缠间，那只手就了他的中衣，摸上了温的肤，让沈扶的微微一僵。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