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莫德

    二十一年前

    “你在这儿什么？”女孩的声音穿过树林。

    “你觉得我在什么？”一个男的声音反问。

    初阶裁决者听到一扇老旧的农舍房门被狠狠地关上了，接着传来两个人在森林的木中穿行的脚步声。

    “别再跟着我了！”

    又是那个女孩的声音，这一次更加清晰，莫德停了来，一只脚悬在空中，聆听着。

    初阶裁决者一直在苏格兰庄园的城堡废墟里独自练习，纳闷儿着中阶裁决者那天到底去哪儿了。她现在正往南走，穿过通往山坡河的密树林，她经常在这里打猎。

    “走开！”片刻之后女孩说。

    她语调中的某东西令莫德十分困扰。莫德保持平衡，单站着，快速从容地思考了片刻，然后她转过，往上坡走去。

    “我想一个人待着！”女孩说，上气不接气，从她的脚步声判断，她现在跑了起来。

    初阶裁决者认了那个声音，是凯瑟琳·雷纳尔，她是学徒之一，上就要宣誓成为一名探寻者了。等莫德爬到小山山，她看到凯瑟琳在方的树林中捷地穿行着。显然，凯瑟琳是去附近树林那一小群废弃的农舍了。

    另一个学徒在追赶着她，是叫布里亚克·金凯德的男孩，尽人们已经很难把他看作是一个男孩了。像凯瑟琳一样，他只有十五岁，但是布里亚克和成年男一样了，脸上还冒了胡楂儿。

    凯瑟琳走到树林稍微稀疏一儿的位置，在那儿，布里亚克追上了她。他抓住她的胳膊，迫使她转过面对他。莫德看到布里亚克白皙的肤上泛起了红，和他那乌黑的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在农舍里什么？”他问。

    “你为什么跟着我？”凯瑟琳质问，将胳膊从他手中了来。

    布里亚克攥住她的肩膀，微笑。凯瑟琳后退一步，发现自己的背抵在一棵树上了。

    “你知我为什么跟着你。”他低语。

    凯瑟琳看上去非常惊讶，而不是惊恐。

    但我为什么在这儿呢？初阶裁决者自问。这只是恋人之间的某争执，几乎算不上是应该引她注意力的事。然而凯瑟琳上的某些特质令初阶裁决者想起了她自己，引了她的注意力。在过去的几天里，她看过学徒们训练，就像她和中阶裁决者每次来到庄园时的一样。大多数学徒都忙着向他们的老师证明自己，以便可以被允许行宣誓，然而凯瑟琳的态度举止有所不同。仿佛她的目光已经越过了训练，直接看向训练后的人生，仿佛她想要学习的是那些真正有意义的东西。初阶裁决者自己以前也是那样，总是问她的老师——阶裁决者——无数个和她的未来相关的问题，尽他只会选择地回答其中的几个。

    “你希望我跟着你来这儿。”布里亚克低声说。

    莫德从山附近向望着这两个人。她藏树木之中，不过即使她站在开阔，她也不认为他们会注意到她。

    “我没有。”凯瑟琳说。

    “别这样。你一个人偷偷溜来，到空屋这儿来？”他柔声问，“我们到其中一间屋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