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栗群脸上看不任何的表，就连嘴也只是轻轻嚅动着轻笑：“有田，你哪年参加的革命？”

    “不是哪儿的山林，只要有草有树有活，那就难不住我钟有田！再加上孟满仓……满仓，满仓！你过来一！”

    看着孟满仓与钟有田俩人都耷拉了脑袋，栗群却是猛地坐直了，沉声朝着一脸黯然模样的孟满仓与钟有田低喝：“革命就会有牺牲！打从征开始到现在，我们边有多少同志倒来？那可都是我们亲生弟兄一样的好同志啊……他们倒了，可我们还活着，那我们就得继续朝前走，继续走完他们想走去、但却没机会再走去的革命路！今晚上这一仗，不仅仅关系到我们清乐县武工队能不能找到一好营地，更是要打个样来，这才能叫新加武工队的同志们看到我们的能力！有田、满仓，你们有没有信心？！”

    “方才莫天留不是说了吗？咱们歇脚的这地方，离茶碗寨不过二十里山路，脚快些的天黑就能赶到。咱们在这儿多歇一会儿，等天快黑了再上路，到时候可就看你和孟满仓的本事了！我说有田，这冀南地区的山林可是跟你们川西的山林不太一样，有把握吗？”

    朝着栗群了一雪白的牙齿，生得枯瘦黧黑的孟满仓就像是一条即将外狩猎的黑狼般，无声地笑了起来：“老孟家祖上六代都是刀客，如今参加了革命，这刀上的功夫自然是不敢撂荒，免得上阵丢了人，回家叫家里人抬不起！”

    带着几分诧异的模样，钟有田低声应：“我是年在四川被队你从大凉山土司的牢里救来的，看着你砍了那土司就加了革命队伍，跟着你走完了征！队，这你怎么都忘了？”

    “那咱们就这么着朝着茶碗寨撞过去？”

    坐在离莫天留不远的一棵大树，栗群半闭着睛靠在树上，看着就像是在打盹的模样。而在栗群的边，扛着弩弓的老武工队员钟有田却是睁着一双很有些狭的睛，细着嗓门朝栗群说：“队，我看那莫天留不地呀？给咱们带路的时候就觉着他话多，是个光占便宜不吃亏的村油模样。今天早上你的动员刚落音，他倒是第一个蹦来要参加咱们武工队。还有他方才一说那茶碗寨，我就看着大武村里新来的这几个全都不吭气了……队，咱们是不是得防一手？”

    “就走了一回，天留，你保能全记住呀？”

    “你当人人都是你个傻槌，光个不脑瓜？记准了，跟住了我跑，千万不敢跑错了！”

    “冀南地区叫鬼祸害了这么久，又到是土匪、恶霸、会门的反动武装，寻常老百姓对咱们初来乍见，哪里就能那么信任？也就因为冀南地区抗日群众的基础底薄弱，冀南军分区才一派来这么多武工队发动群众啊！”

    像是猛一在心尖上堵住了一气，孟满仓乍然间止住了话，沉默着低来：“说起来，王安也是川西彝家寨来的同志，打从川西一路打到冀南，大小仗都打得数不清了，上几十伤都没撂倒他，没想到在冀南地界……折了……”

    依旧是面无表地呵呵轻笑着，栗群低声笑：“年参加革命，大小仗打了无数，怎么算也该是老同志了吧？怎么连这事都看不明白？”

    伸手拍了拍孟满仓瘦骨嶙峋的肩，钟有田嘿嘿低笑着调侃：“你老孟家在秦凤路是了名的满门刀客，这刀上的手艺可是祖传来的看家本事，我钟有田当年在川西彝家寨里，那也是有名有姓的好猎手！今晚上咱们俩比试比试，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弩准！”

    慢悠悠地睁开了睛，栗群上打量着蹲在自己边的黧黑汉，伸手在那黧黑汉腰间一拍：“你孟满仓的三把刀，今晚上怕是要开荤了！怎么样，刀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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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些不屑地嗤了半声，孟满仓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别在腰间的两把短刀，再伸手摸了摸背在背后、刀尖朝上、刀柄却从腰后的刀：“一远攻，一近战，这比起来就压没法公数算！倒是王安使唤的也是弩弓，你咋不跟他……”

    “队，你

    不约而同地直了腰杆，孟满仓与钟有田齐声应：“保证完成任务！”

人给挑去茶碗寨的？别看着那些个土匪故意带着我们在山里面左绕右绕，可来去路径我都记在心里了！那些个土匪避开的地方，草、树、石都有些跟旁的地方不一样，不是陷坑还能是啥？”

    也觉来这莫天留不对劲了？”

    伴随着钟有田轻声的吆喝，一个瘦得包骨模样的黧黑汉飞快地跑到了钟有田与栗群边蹲了来：“队，啥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