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个探照灯灯光划过后的空，趴在一土堆后的莫天留端着手中的机关，再次朝着炮楼方向扣动了扳机。也不知是不是凑巧，伴随着机关枪声响起，炮楼方向一直在接连不断响起的机枪击声猛地停滞来。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炮楼中的鬼声嘶力竭地吆喝着什么。

    抱着脑袋蹲在了坑中，莫天留耳听着上方弹飞过时发的尖啸声，几乎是撕扯着嗓门叫嚷起来：“槌……槌，你还好着吧？”

    喊声刚落，从远已经传来了一声南式手枪的枪声，沙粹扯开了咙的叫嚷声也接踵而至：“好着呢！鬼，你沙爷爷在这儿啊……天留你快跑……”

    如飞般奔跑当中，沙粹竟然没忘了莫天留的吩咐，一边迈开在麦地里狂奔，一边扯开了嗓门算计着脚步大声数着数字，当数到十个数时，沙粹猛地用牙咬住了手榴弹导火索上的小瓷球，用力拽了拉火绳后，也不回地将哧哧冒烟的手榴弹朝着后的麦地中抛去。

    连续几个翻，再顺着几个彼此邻近的小土堆爬去丈远近，莫天留伸看了看每个击孔都冒了火的鬼炮楼，很有些得意地举起了手中的机关，再次瞄准了鬼炮楼方向：“没了那探照灯，黑灯瞎火的我倒看你们能打着什么？老再给你们添把火……”

    话音刚落，一声南式手枪的枪响已经在黑暗中响了起来。而炮楼上的鬼隐约吆喝的声音也骤然一停，机枪击声也在片刻后再次响起，将方才沙粹开枪位置上的一土堆打得烟尘四起！

    才刚要扣动扳机，从莫天留侧的一座土堆旁，却猛地传来了一个压低了嗓门的吆喝声：“天留，别开枪！”

    无独有偶，就在沙粹跌了壕沟的同时，刚刚另一坑中的莫天留都来不及上一气，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机关，没没脑地朝着炮楼方向扣动了扳机。

    “我是苟大却！你别开枪，我过来了……”

    脆亮的机关击声中，都没等探照灯灯光朝着莫天留藏的位置照，炮楼中控着机枪的鬼已经据莫天留开枪时枪火焰所暴的位置掉转了枪，打了一

    默默估算着从第一声枪响到机枪击声停止的时间，莫天留扭朝着沙粹方才开枪的地方大吼起来：“槌，跟着我再打两枪就跑！就奔着方才我告诉你那地界去，怎么都别回，听见了就放一枪！”

    轰然而起的爆炸声中，被沙粹随手就抛了十几丈远近的晋造手榴弹只迸了少得可怜的七八块弹片，但却把土质疏松的麦地炸得尘烟骤起，顿时遮蔽了始终追着沙粹照的探照灯光。借着那团被炸起的烟尘遮掩，疾奔着的沙粹猛地一拧，朝着斜刺里一个颇为大的土堆撞了过去，几乎是脚上地撞了土堆后足有一人的壕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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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听着沙粹的叫嚷声，再听听上弹飞过的尖啸声，莫天留狠狠一咬牙，几乎是把贴着地，慢慢从藏的坑里爬了去。人才从坑中爬来，一只手已经从腰后了那支德造二十响，掉转枪朝着炮楼方向连开了两枪，这才翻着朝附近的另一个土堆溜了过去。

    意识地掉转枪对准了喊声传来的方向，莫天留低声喝：“谁？”

    眯起了睛，莫天留端着手中的机关趴在了一座小土堆后，全神贯注地瞄准了炮楼兀自不停晃动照着的探照灯，慢慢地扣动了扳机，中兀自低声自语：“叫你大半夜的胡照，老非得灭了你个祸害不可！”

    的机枪击声中，被弹激起的烟尘足有三尺来，几乎就贴着沙粹的脚跟移动，就像是一条急于吞噬猎的蟒，在追击着猎时反复朝着猎伸的。要不是沙粹、跑得异常迅速的缘故，恐怕早已经被机枪弹撵上击倒！

    如影随形一般，就在德造二十响手枪的枪声刚落时，一声南式手枪的枪响也再次响起。而在炮楼上的鬼一时间也像是被这分别明显的枪声所迷惑，不但探照灯在几个响枪的地方来回晃，炮楼上的其他几个击孔中也开始有三八大盖的枪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机关那脆亮的枪声响起，鬼炮楼上的探照灯猛地爆裂开来。也许是被探照灯爆裂的碎片击伤了要害，鬼炮楼上骤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号叫……

经吐了机枪击时迸的火！

    连串令老兵听了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