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自家铺面的木柜台，买卖开在何家大集寨门左近的小饭馆伙计盯着又一队赶着大车走寨门的护院枪兵，很有些奇怪地嘀咕起来：“今天这到底是啥日……何老爷家的护院枪兵打从晌午就一队队地朝外走，还都赶着好几辆带着黑布车棚的大车。这平时要是不朝着何老爷家宅里运啥细货，可也从来都见不着这样的大车来呀……”

    站在柜台后有一没一地扒拉着算盘珠，小饭馆掌柜的看了看那些生面孔的护院枪兵，无奈地摇着叹了气：“这还能是啥日？这肯定就是何老爷家瞧着原来的护院枪兵叫裹去了清乐县城，怕自己家宅不稳，这又重新招了护院枪兵呗！”

    好奇地盯着那些缓缓驶向何家宅、严严实实覆盖着篷布的大车，小饭馆伙计不禁讶然低叫：“又招了护院枪兵？人在哪儿呢？”

    也不抬地朝着渐渐驶远的大车一指，小饭馆掌柜叹息着应：“连人带家什，估摸着都在那些大车里边藏着呢！这何老爷刚叫人裹了不少护院枪兵去当了皇协军，自然是更能明白财不白的理，现在招的护院枪兵，也都是藏着掖着地了宅！瞧着吧……不三天，这新招来看守寨门、巡视寨墙的护院枪兵，就该慢慢冒了！”

    “掌柜的，你咋琢磨来这些事的？”

    “这不明摆着的吗？大车去的时候，拉车的骡都走得轻快，可回来的时候，全都绷了脖朝前使劲……”

    “掌柜的，你这本事可真神了，瞧一就能看来旁人想不着的东西，你也把这本事教教我呗？”

    “这本事没法教！等你在这成了一锅粥的世里活到了我这把年纪，自然也就明白了……行了，也别在这儿多说废话了，活去！这些天嘴上多个把门的，没事别瞎胡说……”

    与小饭馆掌柜几乎一样，在何家大集里买卖的铺面当中，有不少人陆陆续续都瞧来了何家宅里猛地多来了不少生面孔，而往日里那些熟脸的护院枪兵偶尔在街上面的时候，边也都有好几个生脸的护院枪兵陪着，一个个全都是一副没打采的模样。见着了那些铺面掌柜、伙计上来打招呼、近乎，也全都搭不理。

    反倒是那些生面孔的护院枪兵，见了人都是不笑不说话，上何家大集的粮店、药号采买些粮、药品，也都不像往常那些护院枪兵买东西的时候那样生占讹地要好。虽说开说话时音多少有些难懂，可就这样成了一锅粥的世，扛枪的人还肯讲理，那已经算是老天爷开的好事了啊，谁还乐意去问这些扛枪的人是打哪儿来的神仙……

    唯一叫何家大集各路商铺觉着不方便的，就是何家大集的寨门多了十好几号生面孔的护院枪兵。撞见了那些挑着各样货何家大集贩卖的人，这些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