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中晋造三八式步枪一拨挡在自己前的莫天留，堵住了路问话的那名皇协军士兵毫不客气地提着嗓门儿叫：“给我躲一边去！何老爷，你老人家可还好着？”

    粮吗？昨晚上天还没黑，何老爷就盯着咱们把粮装车，今天早上天没亮就从何家大集朝清乐县城走，这一晚上没合，路上也都没吃东西……老总，咱们何老爷为了皇军，那可当真是尽心尽力了呀！老总你瞧瞧，何老爷都累得走不动儿了，这不还得我们兄弟搀扶着……”

    问话的皇协军士兵话刚说完，被沙粹挟持住的何财主已然觉到了腰后被沙粹的手指狠狠戳了一，直戳得脊梁骨都隐隐作痛。打起了几分神，何财主笑着朝那名皇协军士兵叫：“好着呢……好着呢！你是……你是吴大宝吧？我还记得上回我去清乐县城看我那儿，守着城门的就是你。怎么如今不守清乐县城的大门，反倒是跑到三岔湾守炮楼来了？”

    将信将疑地打量了莫天留几，那名皇协军士兵又看着面惨白的何财主说：“怎么我看着何老爷没打采的模样？不是何家大集有什么事吧？”

    “小松庄的！”

    回看了看被沙粹半搀半挟的何财主，莫天留应声答：“何家大集里还有五十几号何老爷家的老人手看着，能有啥事？这不是着急给皇军送

    不等莫天留把话说完，那名平端着晋造三八式步枪的皇协军士兵已经狐疑地皱起了眉：“你是何老爷家里的护院枪兵？我怎么没见过你？”

    只是微微一个愣怔之后，莫天留飞快地谄笑着应：“这也难怪老总不认识我！我们这些押运粮车的伙计，都是何老爷新近招揽的人手。这不是原来那些护院枪兵，有不少人都攀上了枝，去清乐县城里上了皇协军嘛，何老爷家里看家护院的人手实在是不大够，这才招揽了咱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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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领神会地扬声答应着，守在第一辆粮车旁的栗群顿时压着嗓门儿朝装扮成车把式和护院枪兵的八路军战士低声叫：“都稳住了，把大车赶过去，备着的那几车真粮打！”

    “你们都是何老爷新招揽来的人手？你是哪个村的？”

炮楼前走去。

    迎着那站在炮楼外工事中平端着晋造三八式步枪的皇协军士兵，莫天留哈腰地抢前几步，扯着嗓门儿朝那名皇协军士兵谄笑着说：“老总，我们何老爷过来回皇军的话了……”

    “检查得……仔细！粮的……留一车！”

    喋喋不休地朝着何财主倒着苦，吴大宝显然是相信了何财主当真是亲自押粮前往清乐县城的，在何财主胡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之后，吴大宝顿时眉开笑地朝着炮楼外工事中持枪警戒的皇协军士兵叫：“都起来……都起来！何老爷要给清乐县城里的皇军送粮，赶把拦路的鹿砦搬开……”

    不等何财主开说话，莫天留已经抢先提着嗓门儿嚷嚷起来：“检查好……检查好呀……来啊，皇军要检查粮车，把大车都赶过来，再选上好的麦，给皇军留一车！”

    “清乐县境有个小松庄？我怎么不知？”

    “不是清乐县，是南县小松庄！老总你也该知，清乐县城里能扛枪吃粮的伙计，差不多全都在皇协军白队手了，何老爷要不从南县想法招揽人手，那还能上哪儿呀？”

    话音未落，从炮楼中却猛地传来了一句生的中国话：“吴大宝……什么况？”

    看着何财主那装来的笑脸，吴大宝顿时垂了手中步枪的枪：“何老爷，这事可别提了！就前些天，清乐县城里也不知来了哪路人，一晚上杀了我们皇协军的两个弟兄，还……还死了两个皇军！皇军警备司令的岛前太君说我们兄弟那天晚上当班看守城门办事不力，一人赏了好几个大嘴不说，还把那天晚上守城门的弟兄全给发到三岔湾炮楼来了！何老爷，我这儿跟你讨个人，你老人家要是城见着了何翻译，能不能帮忙说几句好话，把我调回清乐县城去呀？你老人家是不知呀……前几天有人夜里偷袭炮楼，隔着老远愣是能从炮楼的孔里把弹打去，当场就打死了一个皇军，连炮楼上刚安好的探照灯都给打灭了……”

    忙不迭地答应着，吴大宝回朝着何财主谄笑着叫：“何老爷，这可不是我们难为你老人家，实在是皇军要检查粮车，还得给炮楼里留些粮……”

    飞快地转过，吴大宝着一的中国话，哈腰地朝着炮楼孔方向叫：“太君，是何翻译的爸爸……粮……送去县城，给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