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朝吴大宝答应着，莫天留跟在了最后一辆大车后过了三岔湾炮楼。当大车在通往清乐县城的大路上走了几里地之后，莫天留这才加了步，飞快地追上走在队伍中央的栗群，低声在栗群耳边说：“大当家的，鬼突然改了送粮的规矩了……”

    了一副同的模样，莫天留低声朝满脸不屑神的吴大宝低声说：“这可真是……端人碗、受人，哪行里苦力扛活的人，那委屈都少不了啊……”

    “那工……心里也该有怨愤了？”

兵说：“老总，这三岔湾炮楼的规矩可还不少啊？我看那几个皇军一直都站在吊桥旁边盯着场面，这是不放心我们这些给皇军送粮的人呢，还是不放心老总你办事啊？”

    “天留，照咱们得着的报，鬼在清乐县城的粮仓在哪儿？”

    没打采地朝着莫天留一摆手，吴大宝随应：“还捎带个啥呀……要是何老爷能帮忙在何翻译面前说几句好话，早把我调回清乐县城，那就比啥都——好歹在清乐县城里，馋了还能想法去打打牙祭不是？”

    军吃之外，全都得拉保定府去充了皇军的军粮。其他的那些杂粮，全都搁在清乐县皇协军治安大队的军营里……”

    陪着满脸不服不忿模样的吴大宝检查着剩的大车上装运的粮，莫天留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辆大车也经过了检查，再又看着在炮楼里帮着卸车的韦正光等人赶着空车走了炮楼群另一的吊桥，这才朝着刚刚收起了刺刀的吴大宝笑：“辛苦老总了！等咱们运粮的大车回，老总有啥要捎带的东西没有？”

    同样眉锁，莫天留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很有些焦急地低叫起来：“这鬼还真是……又要二鬼替他们卖命，还舍不得给二鬼吃一好粮！这就跟有些村里的抠门儿财主一样——自己吃白面，工吃麦麸，跟牲吃的一个样……”

    “这是自然！胆小的工不敢吭气，也就只能咬牙忍着。胆大些的工，扛活的时候也就耍些样，哪怕是收拾不了那抠门儿的财主，好歹也能闷气……”

    “昨天乡征粮的队伍回城的时候也打炮楼过，我听个相熟的弟兄说的。清乐县城里的粮库中搁着的都是麦，就等着保定府的火车一到，除了留些给清乐县城里的皇

    “城西，就在清乐县城墙外边呢！清乐县城里面原本就没有能当粮库的大屋，鬼也是刚刚占了城墙外面一家大的宅当了粮仓。”

    “咱们运粮的大车走的是由东往西的大路。可要是不走城外大路，从城里穿过去，算是抄了近吧？照咱们得来的报，清乐县城里的鬼，差不多都城抢粮了。除了守着粮库的那些鬼，看守城门的全都是二鬼？”

    “没错……大当家的，你问这个……你有主意了？”

    “天留，你说要是守粮库的鬼知二鬼私里藏了些麦，他们能咋样？”

    扭看了看几名站在吊桥旁的日军士兵，吴大宝不屑地撇了撇嘴：“皇军能信得着的，那也只有他们自个儿！就咱们这些在皇协军里扛枪吃粮的弟兄，平日里哪个没吃过皇军的耳光？有时候一声招呼过来，只要是手底慢了丁儿的工夫，那说不准就得挨一顿好打！”

    狠狠将手中的刺刀了个粮袋，吴大宝很是愤愤不平地哼：“说是端人碗、受人，可那碗里的东西都不一样！旁的都不说，就是每天到嘴里的吃，皇军吃的是白面馍，菜里也能时不时见着荤腥，咱们兄弟吃的可都是杂粮饭，给块咸菜疙瘩就算是饭菜了！瞧着吧……你们送去清乐县城的粮，粮库的时候还得细分，麦送去保定府，其他的杂粮，说不准就送去了皇协军治安大队的军营！”

    睛骤然一亮，栗群猛地接低叫：“天留，你方才说啥？自己吃白面，工吃麦麸……”

    眉尖微微一挑，莫天留意识地追问：“皇军和皇协军的吃上，还有这讲究？老总，你咋知其他的杂粮会送去清乐县皇协军治安大队的军营呀？”

    耳听着莫天留三言两语说明了清乐县城中的况，栗群也不由得皱起了眉：“没想到鬼还会耍这么个样。咱们在大车上装样的粮里，只有两三车麦，其他的都是各杂粮，压在边的粮袋里还全都是沙土！这要是鬼照粮的类，着咱们分把麦和杂粮朝着两运，咱们的队伍可就分散开了。到时候咱们抢运粮的时候，人手、大车可就都不够了。尤其是还得分一分同志担任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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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愣地看着栗群，莫天留意识地了：“是啊！有些村里的财主不厚，哪怕工扛活再苦再累，也都舍不得给工吃一好粮，自个儿倒是躲在屋里吃白面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