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你的公司拿到了几笔不错的订单，除去成本后净利有二十多万。你就找银行贷款，在三昌大厦地一层租了个十平米的铺面，专门卖给网络主播用的颜主播灯。”

    “第三年，公司拿到了第一笔三百万元的天使资，是你到找资公司海投方案，一家一家上门谈来的。凭借这笔投资，你们引了几位商业合伙人，创立了封禹电厂。”

    “第四年，封禹电厂的销售额和总利连翻十倍，正式改名为封禹集团——”

    “……够了。”

    时添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放酒杯，他的眸里蒙上了一层破碎的灯影：“周斯复，你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的？”

    他白手起家的整个过程，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每个人生的关键转折，全被这个人事无细地列了一遍。

    八年光就这么被他从嘴里娓娓来，就好像他也是这个故事的参与者一样。

    他想问前人，凭什么？

    明明你才是缺席的那个。

    落幕人散场，是你先丢我离开的。

    听到他的质问，周斯复从餐桌的另一侧抬起帘，默然看他。烛光映衬着他的影，直直照了周斯复的睛里。

    周斯复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顿了两秒，接着：“只是陈述而已。”

    “……”

    没等时添给回应，他已经双手叉放在桌前，接着说了去。

    第五年的亚太经济危机，第六年的工厂技术改革升级……周斯复诉说着自己过去的，语气冷静、淡漠，就连提起季源霖的时候也完全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讲述一段已经翻了篇的陈年往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一副副熟悉的场景接连浮现在脑海中，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这些年关于自己的一切，他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