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把他搂在怀里，看他醒了，也不问，只是手掌挲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拍着，等他睡了就跟着眯一会儿。

    天亮了，程殊睁开，扭见梁慎言睡觉还皱着眉，伸手轻轻给他抚平。

    轻轻地挪了挪位置，靠到他怀里，寻到一个温的地方贴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全家人都起了。

    程三顺和林秋云从堂屋来，看见程殊上穿的，就知什么都瞒不住，但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吃了个早饭。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气氛都是绷着的。

    快到医院时，程三顺忽然开，“我都四十多岁了，不年轻，要说活够没，其实也差不多，要是……你该什么样还什么样。”

    程殊猛地一抬，他没怎么坐过小车，意识地回去看，被安全带勒得一疼。

    抿了嘴角，转回来时绷着脸，语气很急，“你烦不烦？能不能等医生说啊。”

    气氛一就着，但谁都没再说话。

    医院里全是看病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大家都匆匆忙忙的，谁都顾不上谁，更不会好奇地窥探别人来看什么病。

    在一楼拿了检查报告，拿了复查号去门诊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医生给他们分析着目前的病发展，肺癌中期，属于小细胞，正常治疗的话至少有年的时间，恢复得好那就十几年二十几年都有可能。

    后期治疗会考虑切除病变分，需要化疗，会用到靶向药。

    更多的就太专业了，他们也听不明白，最后总结来就是还能治，不是晚期，效果好再活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听完了，程三顺跟林秋云的脸都好了很多，放宽了心。

    得病了是糟心，但还能治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程殊坐在后面一，一直绷着的肩膀终于放松来，习惯地转去看梁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