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院时，和他走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菜盆还放在池边，自行车还放在棚面，躺椅还在石榴树。

    可是，程殊呢？

    少了程殊，少了程三顺，少了林秋云。

    小狗也不见了，不会看见家里人回来，就摇着尾跑上前。

    梁慎言推开房间的门，所有东西都还在，程殊什么都没有带走，连那些堆在一起的卷都没有拿走。

    只在房间门站了几秒，他就待不去了。

    “……是小梁吧？”

    院里忽然传来声音，梁慎言反手关了门，转看去，里的期待一瞬间变成失望。

    年迈的老人家，只是神宽和地看着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又一次来到程冬家，他站在院里，看到了跟小狗玩的程冬，小狗听到声音，摇着尾转过来，看见是他，立即跑到他边，哼唧哼唧地咬着他，委屈地叫个不停。

    “人是昨天火化的，他们母一起走了，家里的钥匙给了我们和建国家。”

    梁慎言蹲来，摸着五福的，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见到最后一面了吗？”

    程冬爷爷没有回答，着旱烟，望向了远的山。

    那里葬着他的儿。

    梁慎言没有再问，看见程冬过来，跟他一样蹲着，伸手去摸五福的，察觉到他的目光，懵懂地抬起，对着他笑了笑，没有一防备心。

    小孩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亲。

    不好的，都不会记得。

    梁慎言收回视线，抱着五福站起来，伸手摸了摸程冬的，“老爷，我想把小狗带走养。”

    程冬爷爷“嗯”了声，起去看程冬，“带走吧，当个念想。”

    走到门时，他停住，“他走的时候说，你会回来的，麻烦我跟你说声，不用再他了。他没办法见你，见了你就走不掉了。”